战斗持续不到半个时辰。
当最后一批敌人退出三里外，营地陷入短暂安静。紧接着，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整个阵营爆发出欢呼。
“赢了！”
“咱们真把他们打退了！”
有人激动得把武器扔上天，又赶紧接住。巡逻队开始清点战场，回收还能用的装备和材料。伤员被抬进药坊，司徒明月带着弟子们迅速分发解毒丹。
云小糖走下高台，手里提着缴获的一把黑铁刀。她走到人群中央，把刀往地上一插。
“这不是战利品。”她说，“是他们欠咱们的利息。本金还没算呢。”
众人笑起来，气氛比之前轻松许多。
她挨个查看队员状态，顺手帮一个弓手调整肩甲松紧，又给另一个递了瓶水。经过新兵身边时，轻轻拍了下肩膀。
“打得漂亮。”她说，“但别忘了，他们还会回来。”
没人再喊口号，可眼神都变了。那种害怕和不确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踏实的狠劲。
白焰蹲在角落舔爪子，额头发烫，尾巴甩来甩去。它刚才那一波冲锋耗了不少力气，但嘴角一直翘着。
“怎么样？”云小糖走过去，“累不累？”
“少废话。”它瞥她一眼，“下次多给我留点活儿。”
洛无涯站在不远处检查重剑符文损耗情况。剑身裂了几道细纹，需要修复。他抬头看了眼云小糖，见她正弯腰听一个工事组成员汇报，手指习惯性绕着发尾转圈。
他没说话，只是把剑背回肩上，站到了她斜后方。
司徒明月清点完最后一箱药瓶，发现有个空瓶底部还沾着点残留药液。她指尖有点抖，但还是仔细收进药篓。
“这批丹药效果不错。”她说给自己听，“至少能撑住下一轮。”
云小糖走过来，从储物戒取出几张新做的【灵能增幅符】递给她。
“明天再熬一批。”她说，“加蜂蜜的话，大家喝着舒服些。”
司徒明月点点头，没说话。
营地忙碌起来。有人修复工事，有人搬运战利品，还有人在讨论刚才哪一箭最准。笑声多了，紧张感彻底散了。
云小糖回到高台，调出藏宝图投影。敌方残部暂时停在东南临时据点，令旗摔在地上，但编制没乱。显然还在重组。
她盯着地图看了很久，手指在某个节点轻轻敲击。
洛无涯走上来，站在她旁边。
“你觉得他们会放弃？”他问。
“不会。”她说，“这才第一波。”
“那你笑什么？”
她没答，只是把投影切换到烬渊大陆全景图。十几个红点闪烁着，全是已刷新的资源点。
“因为他们不知道。”她低声说，“咱们真正的底牌，还没亮出来。”
远处山脊上，一道黑影缓缓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