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月掏出三包药粉，捏碎洒向空中。淡绿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在他们头顶形成一层薄薄的防护膜。
云小糖冲向阵眼中心。
她的脚刚踩上去，一股巨力就从地底冲上来，像是要把她的意识撕碎。藏宝图疯狂弹出警告：【数据冲击！精神负荷97%！】
她咬牙撑住，双手按在地上。
眼前画面闪现——星空崩裂，大地沉陷，墨九霄站在祭坛上举起神器碎片。凤凰火中，她自己穿着神女长袍引弓射天。这些片段不再是杂乱无章，而是开始串联成线。
“找到了……”她喃喃道，“封印节点在第三重地脉交汇处。”
可就在这时，风暴强度突然提升。
防护膜“啪”地炸开，司徒明月被气浪掀翻，撞在墙上。洛无涯单膝跪地，剑身弯曲到极限，眼看就要折断。白焰拼命咆哮，可体型被压制得越来越小，几乎趴在地上。
“撑不住了！”洛无涯吼了一声。
云小糖猛地抬头，对着守护者喊：“你们设的考验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过的！你明明知道只有神女血脉才能承受这种压力，还非要我们完成？！”
守护者的光瞳闪了闪。
“我知道。”它说，“所以我等了三百年。等一个真正愿意牺牲的人。”
云小糖愣住。
“你以为我在考你们的能力？”守护者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在考你们的决心。有多少人嘴上说着拯救苍生，转身就把神器拿去称王称霸？我见过太多‘英雄’了。”
它抬起手，指向风暴中心，“现在，你有两个选择。退出试炼，安全离开；或者，继续下去，但代价可能是永远困在这里，甚至魂飞魄散。”
云小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还在抖。
她想起重生那天，躺在毒圈边缘，浑身溃烂，连爬都爬不动。是白焰叼来一块烤肉，把她救活。是司徒明月熬了三天药汤，治好了她的伤。是洛无涯一次次替她挡住暗杀，哪怕他知道她在装。
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抬起头，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
“我不退出。”
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脚步声。
洛无涯拖着剑走过来，站到她左边，“算我一个。”
白焰龇着牙，一瘸一拐地跟上，“本大爷还没吃够你做的烤肉，不能死。”
司徒明月扶着墙站起来，手里攥着最后一包药粉，“我也……没研究完清心藤的基因序列呢。”
四个人，重新围成一圈。
守护者的光瞳由紫转蓝，又慢慢变成温和的白色。
“很好。”它说，“试炼第二阶段，启动。”
风暴骤然停歇。
所有人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身体。阵眼光芒大盛，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通穹顶。
云小糖忽然觉得脑子里多了什么东西。
不是提示，不是警告。
是一段记忆。
前世她亲手封印烬渊之心的画面。
她看见自己把钥匙石埋进地底，转身走向凤凰火。背后，守护者单膝跪地，说了一句她从未听清的话。
现在她听见了。
“愿您归来时，仍有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