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糖走出工坊的时候，手里还捏着那片刚合成的导灵片。阳光照在金属外壳上，反出一道亮边。她没抬头看天，脚步也没停，直接走向新塔基座的方向。
工人们已经收了锤子，围在钢筋架子旁边指指点点。有人在调试能量接口，火光一闪一灭。远处传来采集车进出的声音，一趟接一趟，像是从来没断过。
洛无涯站在塔基旁，重剑插在地上。他低头看着图纸，手指划过某条线路时顿了一下，然后抬头。
“最后一座今晚就能通能。”他说。
云小糖走到他旁边，把导灵片递过去。“试试这个。”
他接过，放进铭文槽。绿光跳了一下，系统提示音响起：“组件匹配成功，充能效率提升12%。”
周围几个工匠同时松了口气。有个年轻人笑出声，马上被旁边人拍了一巴掌，两人一起低头憋住。
司徒明月从侧廊走过来，药篓挂在肩上。她摘下一片清心藤叶，贴在塔基另一侧的槽位里。这次是蓝光闪起，净化阵列自动激活，一圈淡雾缓缓扩散开来。
“第五代成活率98%，过滤效率翻了四倍。”她说完，转身去检查另一处接口。
没人鼓掌，也没人喊口号。但所有人都站着没走，目光落在云小糖身上。
白焰从雷弩塔阴影里蹿出来，尾巴一甩缠住她的手臂，用力往塔基拉。“本大爷监督施工进度！”
云小糖被它拽了个趔趄，差点撞上钢筋。她站稳后揉了揉它额头的火焰纹，“行行行，监工大人辛苦了。”
白焰哼了一声，脑袋蹭进她掌心又快速抽开，假装若无其事地转头去看塔身结构。
云小糖笑了笑，抬头望向还未封顶的防御塔。钢架交错，像一张撑开的网。藏宝图在脑子里刷新了一遍，十二座雷弩塔全亮着绿点，三处矿脉输送通道正在运行，七道净化带稳定输出。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的事。
那时候她躲在废墟堆里，啃一块发霉的干粮，手抖得连水壶都拿不稳。外面毒雾翻滚，连呼吸都要算时间。现在脚下是混凝土浇筑的地基，头顶有预警系统自动扫描天际线。
差别太大了。
她抬手碰了碰发间的蝴蝶玉簪，轻声说：“不是为了称霸，是为了活。”
这句话说完，正好一阵风刮过，把工坊门口的旗帜掀起来一角。上面绣着新的联盟标志——一座塔，一圈藤，一支弓。
洛无涯收起图纸，把重剑拔出来扛在肩上。“东区扩建图纸我改好了，等你签字。”
“放桌上就行。”云小糖说，“我待会儿看。”
司徒明月走回来，手里多了个玉简。“这是最新一批清心藤的培育记录，你要不要现在看？”
“回头给我。”云小糖摇头，“先把这批植株接入系统。”
“已经完成了。”司徒明月点头，“七处净化区全部启用，空气毒素浓度下降到安全值以下。”
人群开始散开。工匠们回到岗位，巡逻队继续换岗，老人们带着孩子在药圃边上晒太阳。一个小孩伸手去抓飘过的藤蔓花粉，老人笑着把他抱起来，躲开了。
云小糖看着这一幕，手指无意识绕了绕发尾。
白焰蹲在她脚边，尾巴一圈圈扫着地面。“喂，中午加餐不？”
“加。”她说，“给你烤肉。”
“要两串。”
“一串。”
“两串半。”
“成交。”
洛无涯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动了动，没说话，转身朝指挥中心走。
云小糖跟上去几步，又停下。“今晚子时系统刷新后，优化导灵环产能。明天开始规划东区扩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