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下降六十七。”她说，“而且还在继续。”
有人蹲下摸了摸土，“这玩意真能自己干活？”
“它靠毒气活着。”云小糖说，“越脏的地方长得越好。”
队伍里开始有人议论。之前反对最狠的那个老队员站在边上，一直没说话。直到听见这句话，他才抬头看了眼塔群，低声问旁边人：“这种塔，还能抗住多少次攻击？”
“上次测试，连续扛了九波冲击。”那人回答，“能量耗尽前都没崩。”
老队员没再问，默默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摸了摸最近的一座塔基。纹路清晰，温度稳定。
“行吧。”他说，“算我信一回。”
晚上开了个简单晚宴。食材都是从新搭的净化温室里摘的，炒出来的菜带着一股清香味。桌上摆了几坛果酒，有人喝多了开始吹牛。
“以前天天提心吊胆，生怕毒圈哪天压过来。”一个年轻队员夹了口菜，“现在居然能在外面坐着吃饭。”
“你别说。”旁边人接话，“我刚才看见西区那边有人遛狗。”
“谁带来的狗？”
“不知道，反正没人赶。”
笑声传得很远。云小糖坐在角落，没怎么吃，只是看着外面的塔和藤。她的手指绕着发尾转了一圈又一圈。
司徒明月吃完就去药圃做最后一次检查。她蹲在田边看了好久，确认所有藤蔓状态正常，才背着药篓往回走。
路上碰到几个志愿者，正讨论要不要报名加入维护队。
“我觉得可以搞个轮班制。”一人说，“毕竟这塔也不能一直没人管。”
“加我一个。”另一个拍肩，“反正我也闲着。”
他们越走越远，声音渐渐听不清。
云小糖起身走到指挥室，调出系统日志。所有塔运行正常，资源库更新到最新数据，生态监测曲线平稳上升。
她盯着藏宝图角落看了一会。那里有个红点闪了一下，颜色和其他不一样。她没叫人，也没记录。
只是把储物戒里的备用矿芯又检查了一遍。
门外传来脚步声。司徒明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片刚摘的藤叶。
“我发现一个问题。”她说，“这片叶子今晚吸收毒气的时候，脉络里闪过一丝紫光。”
云小糖接过叶子翻了翻。
叶背有一道细纹，像是裂痕，但里面确实有紫色流光一闪而过。
她把叶子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按住那条纹路。
屋外，一座防御塔的感应器忽然转动半圈，发出短促的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