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糖膝盖发软，手臂还在抖。那股力量像潮水一样往她脑子里灌，耳边全是嗡鸣。她没松手，指尖死死贴着光束，牙关咬紧。
画面又闪了一下。
白裙女人站在崩塌的宫殿上，嘴唇动了三次。
最后一次，她说的是“开门”。
这次云小糖听清了。
她忽然笑了，声音很轻：“原来是你在等我。”
话落，她主动往前迈了一步，手掌直接按上水晶表面。裂缝里的金光猛地一震，顺着她的掌心冲进体内。
“小糖！”白焰低吼。
洛无涯想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来。他皱眉，立刻把重剑插进地面，双手结印，一层淡青色的结界撑开，护住三人所在区域。
水晶开始剧烈旋转，洞穴地面的符文一圈圈亮起，像是被点燃的引线，迅速蔓延到四周岩壁。空气变得沉重，每吸一口气都像压在胸口。
云小糖的身体微微颤动，脸色从苍白转为泛金。她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深长，每一次吐纳，周围的能量就向她汇聚一分。
白焰趴在地上，尾巴横在她脚边，额前的金色毛发无风自动。它能感觉到，这股力量不像攻击，也不像吞噬，更像……认亲。
“她在接收什么？”洛无涯盯着她的背影，手指搭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剑。
可他知道不能打断。
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云小糖瞳孔里闪过的金色纹路——和神境典籍里记载的“神纹”一模一样。
不是巧合。
也不是伪装。
她是真的。
水晶内部的金光越来越强，裂缝扩大到拳头大小，一团流动的光核缓缓浮现。藏宝图在她识海中疯狂刷新，提示不断弹出：
【检测到高维能量源，是否激活‘神核重构协议’？】
【警告：能量等级超出当前承载上限，融合失败概率73%】
【建议中断连接】
云小糖看都没看警告，直接用意念点了“是”。
下一秒，一股炽热从丹田炸开，直冲四肢百骸。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经脉像是被烧红的铁条贯穿，每一寸都在撕裂又重组。
她没喊疼，只是把另一只手也贴了上去，整个人靠在水晶上，像抱住失散多年的亲人。
“我不是容器。”她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我是……主宰。”
脑海里浮现出炼器炉的画面。神境时期，她每次锻造顶级灵器，都要把不同属性的材料丢进熔炉，用意志锻打融合。
现在也一样。
神境残留的能量、遗迹共鸣的波动、水晶传来的高维之力——三股力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像要炸开她的身体。
她闭眼，识海化作熔炉，意识凝成锤子，一锤一锤砸向乱流。
“给我……合！”
轰！
体内仿佛有雷声炸响。
三股力量终于交汇，在她丹田处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光点。那不是灵核，也不是魔种，更像是……一颗种子。
温润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扩散开来，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她咳出一口黑血，那是之前强行融合时留下的杂质。
皮肤下隐隐有光流转，像是血管里流淌着星河。
白焰察觉到不对劲，耳朵竖起。它发现周围躁动的符文慢慢安静下来，就连洞顶掉落的碎石都减缓了速度。
“她……稳住了？”它低声问。
洛无涯没说话，但他松开了握剑的手。结界还在，但压力已经消失大半。
水晶的光芒不再刺眼，转为柔和的金色，一圈圈荡漾出去，像是呼吸。
云小糖的手还贴在上面，但身体不再颤抖。她的呼吸平稳，脸色恢复红润，睫毛轻轻动了一下。
突然，她睁开眼。
瞳孔深处闪过一道金纹，快得几乎看不见。
她收回手，退后两步，站稳。
“怎么样？”洛无涯问。
“活了。”她说。
“什么活了？”
“它认我了。”她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小小的金色符文，转了一圈后消失，“这不是普通的神器，是钥匙。”
“钥匙？开什么的？”
“门。”她看着水晶，“三百年前我毁掉的东西，现在要重新打开。”
白焰听得一头雾水：“那你刚才看到的记忆……是真的？”
“不知道。”她摇头，“但有一点我能确定——我不是第一次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