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白焰问。
“那个本该死掉的人。”她攥紧储物戒，“他把我引到这里，不是为了杀我，是为了让我看见这些东西。”
洛无涯皱眉，“你觉得这是陷阱？”
“是提醒。”她纠正，“他在告诉我，真相一直被掩埋。神境的崩塌，不是因为十大世家联手围剿我，而是有人提前破坏了镇压阵眼。那根青铜柱的断裂，才是真正的导火索。”
“所以你现在信他是无辜的？”洛无涯语气带刺。
“我不信任何人。”她看着他，“但我现在知道，当年的事没那么简单。守夜人组织守护的是时空秩序，而你们的禁地里藏着炼器宗的叛徒遗物。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洛无涯没回答，只是握紧了剑柄。
通道尽头的雾气渐渐稀薄，前方传来低沉的水流声。地面越来越湿，脚踩上去会留下浅浅的水印。岩壁变得粗糙，颜色发黑，像是被长期浸泡过。
走出通道后，他们站在一处陡峭的岩台上。下方是一条宽阔如渊的黑色河流，水面平静，没有一丝波纹，却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气息。河面泛着微弱的反光，像某种液体金属。
云小糖走到崖边，低头看去。水中倒映不出他们的身影，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暗色。
她忽然想起幻象快结束时，耳边响起的一句话。
“你回来得太晚了……”
那时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地底传来，又像是直接在她脑子里响起。
她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
“不是我回来了。”她低声说，“是你们……等到了。”
白焰蹭了蹭她的腿，尾巴依然缠着她的小臂。洛无涯站到她另一侧，目光扫过河面。
“怎么过去？”他问。
“藏宝图标了条路径。”她抬起手，指向河中央一处隐约凸起的石墩，“从那里跳过去，中间还有两个落脚点。”
“你确定那玩意儿能撑住我们？”
“不确定。”她看了他一眼，“但我们现在没得选。”
她迈出第一步，踩上岩台边缘突出的石头。脚下有些滑，她稳住身形，准备跃向第一个石墩。
就在这时，河面突然轻微震动。
不是波浪，也不是声响，而是一种极细微的颤动，顺着岩石传到脚底。紧接着，水中某处泛起一圈极小的涟漪，转瞬即逝。
云小糖停下动作。
她盯着那片区域。
三秒后，同样的涟漪再次出现，位置偏移了半米。
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