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一瞬。
洛无涯终于动了。他转身走向主控台，手指快速在面板上划过几下，把西北防线的指挥权移交给了备用小组。“你走，我断后。”
白焰还想说什么，云小糖已经走到它面前，抬手摸了摸它额头那团火焰状的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这次不一样。我们不是逃跑，是去拿答案。”
她顿了一下：“凤凰蛋的事，幽冥殿主的身份，墨九霄为什么总盯着我……所有谜底，都在那个地方。”
白焰低吼了一声，没再反对。它原地一跃，身形暴涨，三丈长的白虎趴在地上，等着两人上来。
云小糖回身走到主控台前，输入最后一道指令。屏幕上弹出确认框：【是否启动假死协议？】
她点了确认。
基地的灯光瞬间暗了一半，防御塔的能量环逐个熄灭，只剩几盏应急灯还在闪烁。十二台机弩被设为感应触发模式，只要有生命体进入射程，就会自动发射空包弹，制造仍在防守的假象。
做完这些，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枚符纸。九品遁符，一次性消耗品，能撕开一条短暂的空间通道。
她把符纸贴在空中，指尖一划，灵力注入。
空间像布一样被撕开一道裂缝，里面是扭曲的灰白色光影。
“走。”她说。
白焰驮着两人冲进通道，洛无涯最后一个进去。裂缝在他们身后迅速闭合，仿佛从未存在过。
通道里没有风，也没有声音。四周的光影不断流动，像是走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隧道里。白焰跑得很稳，爪子踩在虚空中发出轻微的响动。
云小糖坐在它背上，手里还攥着那枚玉简。上面刻着刚才记录的敌情参数，但她知道已经用不上了。
洛无涯站在她旁边，重剑背在身后，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你说的那个秘境……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她摇头，“但有一点我能确定——如果我们不来，凤凰蛋永远不会孵化，三神器也无法真正融合。”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标？”
“不止。”她抬头看他，“我要弄清楚，为什么我会重生在这里。为什么藏宝图会选中我。还有……当年神境崩塌，到底是谁动的手。”
洛无涯没再问。
通道尽头出现了一点亮光。
白焰加速冲刺，三人穿出空间褶皱，落在一片荒原上。远处的地平线被一层淡金色的雾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频率，像是某种古老的钟声在耳边回荡。
云小糖站起身，看向藏宝图新标注的坐标。直线距离还有两百里，但地图显示沿途有七处能量断层，必须绕行。
她拍了下白焰的脖子：“走东南方向，避开毒谷裂隙。”
白焰低应一声，四肢发力，载着两人奔向远方。
风迎面吹来，卷起她的裙角。鹅黄罗裙在灰暗的天色下格外显眼，发间的蝴蝶玉簪微微发亮。
洛无涯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秘境里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呢？”
云小糖没回头。
“那就改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