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糖走出基地大门的时候，天还没亮透。风从荒野吹过来，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铁锈味。她没说话，只是把储物戒轻轻摸了一下，藏宝图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标记出三个最近有人活动的小镇。
白焰跟在她身后，尾巴低垂，耳朵时不时抖一下。它不喜欢这种时候出门，总觉得空气里有东西在爬。
“走吧。”她说，“先去北边那个废矿镇。”
路上没人说话。洛无涯留在了基地，临走前只留下一句“有事发信号”。她没回话，但手指绕了绕发尾，算是应了。
第一个镇子不大，几排歪斜的房子挤在干裂的地面上。他们刚进村口，就有几个孩子跑过去关门，门板撞墙的声音接连响起。
云小糖走到一家杂货铺前，掏出一张符文拓印纸，贴在柜台上。
“见过这个吗？”
老板低头看了一眼，手抖了一下，立刻把纸推回来。“没见过。”
“真没见过？”她声音还是软软的，“前几天有人在这附近画过类似的图案，你不想看看是不是熟人留的？”
那人猛地抬头，眼神闪了一下，又迅速低下。“我啥都不知道，姑娘你快走吧。”
她收回纸，没再问。转身时用藏宝图扫了一眼人群，脑中红光一闪——三个人身上出现了“恐惧”波动。
她记下了位置。
第二个镇子更糟。整条街空荡荡的，连狗都没一只。他们在一间废弃茶馆停下，墙上用炭笔画了个符号，和皮卷上的不一样，但边缘走势很像。
白焰突然停住，鼻子贴近地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哼声。
“怎么了？”她蹲下来。
白焰没回答，只是朝着一条小巷走去。它走得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上。
巷子尽头是个塌了半边的仓库，门被铁链锁着，锈得不成样子。但它站在门口，仰头闻了闻，然后冲着里面吼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震得周围灰尘往下掉。
“里面有味道。”她皱眉，“不是普通的霉味。”
她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块侦测符石，往里一扔。符石落地后亮了一下，显示“阴属性残留”。
不多，但确实存在。
“看来来对地方了。”她说。
第三个镇子是最偏的边境点，靠近一片老工业区。这里曾经是炼器厂集中地，后来毒圈扩张，人全跑了。现在只剩下几座黑乎乎的厂房立在雾里，像一群站死的巨人。
他们走近时，白焰突然炸毛。
“怎么了？”她低声问。
白焰没动，只是盯着前方一座双层工厂。那地方比别的更破，屋顶塌了一角，窗户全碎了。但它鼻子抽动得厉害，爪子在地上划了两道痕。
“闻到什么了？”
白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步步往前走。它走得极稳，尾巴绷成一条线。
云小糖跟上去，手已经滑进了储物戒。熔火弓就在里面，随时能合成出来。
工厂门口躺着一块金属牌，上面字迹模糊。她蹲下看了看，依稀认出“禁入”两个字。旁边还有个脚印，很深，像是有人拖着重物进出过。
她伸手碰了碰门框。
指尖传来一丝凉意，不是冷，而是一种粘稠的感觉，像摸到了湿掉的布。
“最近有人来过。”她说，“而且不止一次。”
白焰忽然低吼三声，脖子上的毛全竖了起来。它盯着厂房深处，眼睛微微发蓝——那是神兽血脉激活的征兆。
她掏出第二块符石，这次是追踪型的。符石飞进厂内，在空中划了个弧，最后停在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口。
“
楼梯口盖着铁栅栏，已经被撬开一半。风吹进去，带出一股怪味——像是腐烂的肉混着机油，还有一点甜腥。
白焰不肯往前了。它站在原地，爪子抓地，喉咙里的声音越来越低。
“怕了？”她轻声问。
白焰甩了甩头，像是在否认，但它的确没再迈步。
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铁栅栏边。藏宝图自动刷新，地图上出现一个微弱的紫点，就在地下三十米左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