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在脸上没多久，云小糖就把它甩在了身后。
三人一路向北，风沙卷着灰粒打在脸上，走了一整天。白焰驮着她飞过几段塌陷的峡谷，翅膀扇出的热浪吹得洛无涯披风猎猎作响。他走在最后，剑背在肩上，手指一直搭在剑柄处，眼神扫过每一处起伏的沙丘。
藏宝图在云小糖脑子里亮着，北境废城的方向标得很清楚。那个移动的红点还在远处晃动，速度不快，但始终没消失。
“还有三里。”她贴着白焰的耳朵说。
白焰鼻孔喷了口气：“本大爷都快成沙雕了，那破门真有你说的那个什么……传说之物？”
“有。”云小糖摸了下储物戒，凤凰蛋温温的，像是睡着了。
洛无涯忽然停下脚步。
他抬头看天，又低头盯着脚边一块半埋进沙里的石板。那上面刻着一道斜痕，像是被利刃划过。
“有人比我们早到。”他说。
云小糖跳下白焰后背，蹲下来拨开浮沙。石板裂口边缘发黑，像是被烧过。她指尖绕了两圈发尾，藏宝图立刻弹出提示：【高温切割痕迹，残留能量等级：Lv6】。
不算多强，但能留下这种伤痕的武器，绝不是普通求生者用得起的。
“跟了咱们一路的那位，应该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说。
白焰耳朵竖起，低吼了一声：“刚才的味道又来了，腐叶混铁锈，还带点腥。”
洛无涯冷笑一声，抽出青铜重剑，剑尖朝地轻轻一划。地面裂开一道细缝，沙土往里陷。
“再不出来，我就把这片地掀了。”
没人回应。
风刮得更猛了些，卷起一片黄雾。远处一座坍塌的城墙轮廓浮现出来，石堆中间露出半扇巨大的门，歪斜地嵌在岩壁里，表面布满裂纹和风化的符文。
“到了。”云小糖站起来拍了拍手。
三人朝遗迹靠近。越往前走，空气越沉。那些符文虽然黯淡，可每走近一步，皮肤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洛无涯走在最前，剑横在身侧。白焰缩小身形跳上云小糖肩头，尾巴缠住她手臂，爪子微微张开。
离石门还有二十步时，藏宝图突然震动。【东南方向一百二十步，生命信号波动，持续隐匿状态】。
云小糖不动声色，只轻轻捏了下耳垂。
她看向石门中央，那里有个凹陷的圆形区域，符文围绕成环，像是某种机关核心。凤凰蛋温度升高了一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要开门吗？”白焰问。
“等等。”云小糖低声说，“有人在看。”
话音刚落，洛无涯猛地转身，剑锋指向沙丘背面。一道影子快速掠过岩石，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落地时连沙都没扬起来。
“轻功不错。”洛无涯冷哼，“胆子太小。”
那人没现身，也没退走。气息像是卡在某个死角，不上不下。
云小糖抬手按住洛无涯的剑身：“别逼他出来。”
“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她眨眨眼，“但这时候敢跟着我们的，要么是疯子，要么是想找活路的。打草惊蛇，后面的事不好办。”
洛无涯盯着她看了两秒，收剑回鞘。
“随你。”他说，“但要是进了里面还被人捅刀，别怪我没提醒。”
云小糖笑了笑，走向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