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活着回来。”她说，“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把我的元神撕成碎片，扔进时空乱流。我活下来，是意外。”
两人同时沉默。
风卷着碎石飞过，祭坛的石板一块接一块塌陷。漩涡的吸力更强了，连站着都要用力抵抗。
云小糖突然想起什么，低声问：“你说守夜人记录过三百年前的时空门事件？”
“有。那次失败了，北域塌陷，死了几十万人。”
“那记录里有没有提一个人？”
“谁？”
“司徒明月的师父。”
洛无涯一愣。“你怎么知道她师父？”
“她跟我说过。”云小糖说，“她师父是在毒雾爆发当天消失的。尸体都没找到。”
洛无涯眼神变了。“守夜人密档里写，那天有个药王谷的老者闯入禁区，试图关闭地脉阵眼。但他失败了，最后被卷进裂隙里。”
“所以他不是失踪。”云小糖冷笑，“他是被灭口。”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这场戏，从三百年前就开始演了。神女陨落、毒雾爆发、献祭仪式、时空裂隙……所有事都不是孤立的。它们是一张网，而他们现在正站在网中央。
云小糖低头看手背上的伤口。血痂裂开一道缝，渗出一点淡金色的液体。她皱眉，抬手抹掉。
洛无涯看见了：“那是……灵核污染？”
“不像。”她摇头，“更像是某种能量在融合。”
她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看向藏宝图。地图还在运行，但那个西北角的红点，闪烁频率变了。从原来的三秒一次，变成了两秒一次。
而且，红点旁边多了一行小字：
【同步率提升至17%】
她心头一跳。“这图……在跟那个锚点产生共鸣？”
洛无涯走近一步：“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声音冷下来，“我不是唯一一个拥有‘钥匙’的人。”
就在这时，漩涡深处传来一声响。
像是钟声，又像是门轴转动的声音。
虚影宫殿的门，开了半寸。
一道光从里面射出来，照在石碑上。碑面的文字开始扭曲，旧字消失，新字浮现：
**第十次献祭，等待开启**
云小糖握紧弓。
洛无涯拔出剑，符文亮起。
她看了他一眼：“如果接下来我要进那个门，你会拦我吗？”
“不会。”他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带上我。”
她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石碑。每一步落下，地面震动更剧烈。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裂开的地面上，像一道即将断裂的线。
洛无涯跟在后面，脚步沉稳。
风越来越大，吹乱了她的发丝。她抬手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小心蹭过蝴蝶玉簪。那簪子微微亮了一下，像是回应什么。
藏宝图再次刷新。
红点闪烁频率变成一秒一次。
【同步率提升至23%】
云小糖停下脚步。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
皮肤下的金色液体，正在往经脉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