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抬手就是一箭。
箭矢穿透空气，正中一具亡灵胸口。符文石炸裂，那具身体当场跪倒，再没动静。
洛无涯抓住机会，剑光横扫，接连斩断三具亡灵的控制石。白焰也扑上去，利爪精准挖出剩余几具的符文核心。
短短几息，八具主力全部瘫痪。
剩下的四具站在远处，蓝火忽明忽暗，像是失去了指令。
云小糖喘了口气，收回弓。
“搞定。”
“没完。”洛无涯盯着对面，“他根本没出手。”
果然，那人依旧站在原地，连姿势都没变。黑袍在不知从哪吹来的风里轻轻摆动。
“不错。”他说，“能识破傀儡构造，还能利用能量节点反制。比上一世聪明一点。”
“夸我？”她站直身体，“那你是不是该考虑投降了？”
“我只是想看看。”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你还能走多远。”
地面再次震动，比之前更剧烈。
裂缝扩大，更多黑影从深处浮现。这一次，不是八具，而是二十具。每一具的气息都比刚才更强，眼中蓝火凝成实质，像是有意识的活物。
“这次不一样。”她皱眉，“这些是真魂附体。”
“二十年养一口棺。”他说，“等的就是今天。”
“你疯了。”洛无涯握紧剑柄，“拿活人炼傀？”
“不是活人。”她盯着其中一具，“是失踪的求生者。他们登记过的信号还没注销。”
“所以呢？”那人反问，“你能救他们？还是你会为他们哭？”
云小糖没答。
她从戒指里取出一块黑色矿渣，是上次合成剩的边角料。她扔向最近的一具亡灵。
矿渣落地，那亡灵突然转头，蓝火剧烈跳动，竟朝着同伴扑了过去，一口咬在对方脖子上。
“果然是信号混乱。”她说，“用星髓残渣就能干扰他们的识别系统。”
“你打算一个一个挑？”那人冷笑，“你有多少材料浪费？”
“我不用浪费。”她抬头，“我只要让你们自相残杀。”
她双手快速在储物戒上操作，连续合成三枚【干扰弹·Lv1】。这种东西原本是用来对付机械守卫的，但现在，正好拿来扰乱亡灵信号。
“白焰，掩护我三秒。”
“本大爷早就准备好了！”白焰跃至前方，尾巴横扫，逼退靠近的两具亡灵。
她拉开熔火弓，将三枚干扰弹绑在箭上，瞄准地面裂缝中心射出。
箭矢落入深处，轰然炸开。
黑烟混着电火花喷涌而出。所有亡灵动作大乱，有的原地打转，有的互相攻击，甚至有几具开始撕扯自己的身体。
“有效！”白焰吼。
“别松懈。”洛无涯盯着高台，“他在笑。”
那人的确在笑。
黑袍下的嘴角扬起，紫晶血光暴涨。
他抬起手，掌心那块星髓灵矿突然碎裂，化作粉末飘散。
“你以为我在控制它们？”他说，“错了。”
所有亡灵停下动作。
不是因为干扰失效，而是因为——它们同时转头，看向云小糖。
蓝火凝聚成一点，齐刷刷锁定她的心口。
“它们从来就不是听我的。”他说，“它们听的是你。”
她愣住。
藏宝图突然疯狂闪烁，提示不断跳出：【警告！检测到同频生命信号】【目标锁定源：星髓灵矿】【关联对象：持有者云小糖】
“你说什么？”她后退一步。
“你手里的矿。”他轻声说，“不是从地里挖的。是你带来的。上一世，你把它埋进烬渊，作为复活锚点。”
“放屁！”白焰怒吼，“我家主人什么时候——”
“闭嘴。”云小糖打断它。
她低头看向储物戒。
那里静静躺着那块星髓灵矿，金色符文还在跳动。
可现在，那些符文的频率，竟然和亡灵眼中的蓝火……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