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糖转身走向高台，洛无涯跟上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养着。”她说，“让它自己适应。等凤凰蛋孵了，说不定能帮它稳定气息。”
“你觉得凤凰会认它？”
“都是神兽血脉，总比人类靠谱。”她顿了顿，“再说了，它现在这模样，谁还敢叫它虎崽子？”
洛无涯扯了下嘴角：“那你以后还叫吗？”
“叫啊。”她眨眨眼，“我叫习惯了，它也听得舒服。”
身后，白焰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把脑袋搁回去。它的影子依旧很长，横跨半座营地，像一道无声的警告。
营地恢复了运转，但节奏变了。工事班加厚了南墙的石基，采集组多采了一批镇灵草备用，支援组连夜赶制了一批特制项圈——说是项圈，其实是用防御塔残片做的护甲，能缓冲能量暴动。
没人再把它当坐骑提。
半夜，云小糖坐在高台边缘，手里拿着一块烤肉。她没吃，而是丢进围墙内侧。白焰动了动耳朵，慢悠悠走过去，叼起肉块，嚼了几下又吐出来。
“不合胃口？”她问。
白焰瞥她一眼，转身趴回原位，尾巴扫了扫地，像是在说：本大爷现在不吃凡间食物了。
她笑了，收起烤肉，指尖绕上发尾。藏宝图刷新，西边塌塔蓝光依旧，但她没动。
洛无涯走过来，靠在栏杆上：“它刚才用尾巴拦住了两个想靠近的队员。”
“正常。”她说，“领地意识强了，护食也是本能。”
“但它没伤人。”
“因为它分得清敌我。”她看向他，“你是不是想问，它以后会不会听我的？”
洛无涯没否认：“神兽一旦觉醒，独立性会增强。主仆契不一定压得住。”
“那就靠感情。”她轻描淡写地说，“我又不是只靠契约管它。”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说：“它刚才的影子……不像是白虎。”
“我知道。”她点头，“像传说里的‘天狩’。”
“那东西三百年前就灭绝了。”
“可它的母亲没死。”她声音低了些，“我记得信物上的纹路，和古籍里画的一模一样。”
洛无涯沉默了。
风重新吹了起来，带着一丝凉意。白焰耳朵抖了抖，睁开一只眼，看向远方山林。
云小糖也转过头。
那边树影晃动，一道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她立刻站直身体，手指滑向储物戒。
洛无涯已经拔剑出鞘三寸，寒光映着火光。
白焰低吼一声，猛然抬头，额前金焰暴涨，一道火线凭空划出，直射林中。轰的一声，一棵树从中炸裂，木屑飞溅。
树后空无一人。
但地上留下了一枚烧焦的符纸，边缘绘着扭曲的毒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