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命令下达完,她坐回椅子上,手指无意识绕着发尾。
白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帐外,趴在帘子边上,耳朵贴着地面。
“听到什么了?”她问。
虎崽子抬起头:“有脚步声绕到后山,不是巡逻的节奏。还有……有人在烧东西,味道不对。”
云小糖站起身。
她走到外面,营地已经开始紧张调度。几个队员正在搬运物资进内仓,医疗组的人忙着清点药品。
她看向刚才离开的那批人扎营的地方。
帐篷拆了,地上留下几道划痕,像是箱子被拖行过的痕迹。她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地面。
泥土有点湿,但不是雨水。
她捻了捻,闻了一下。
腥的。
不是血,但接近。
她站起身,往工坊走去。
阿七正蹲在一堆零件中间修防御塔核心,听见脚步抬头。
“怎么了?”他问。
“最近有没有人来拿过备用能源模块?”她问。
“有。”阿七皱眉,“两个小时前,说是补给车队要走,领了三块。但我没给,因为没你的签令。”
“谁来的?”
“穿灰袍的,脸挡着,说是后勤组新来的。”
云小糖眼神冷了下来。
后勤组没有新成员。
她转身就走。
回到主帐,她立刻翻出人员名册,一页页核对。凡是今天申请过物资、又不在精锐名单里的,全部标记。
一共七个名字。
她把名单收进戒指,正要下令追查,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通讯员冲进来,脸色发白。
“北门守卫报告……发现一具尸体。”他说,“是刚才离开的队员之一,喉咙被割,怀里藏着一张纸条。”
云小糖快步往外走。
“纸条上写的什么?”
“八个字。”通讯员跟在后面,声音发紧,“‘不随者死,逆者诛’。”
她脚步一顿。
还没到裂谷,刀 already 磨到了背后。
她继续往前走,穿过营地,直奔北门。
尸体就倒在门内侧,眼睛睁着,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条。她蹲下身,掀开他的衣领。
脖子上的伤口很整齐,是利器一次性划开的,手法熟练。
不是临时起意,是杀鸡儆猴。
她伸手掰开死者的手指,取出纸条。
纸很普通,墨迹新鲜,字是用左手写的,歪斜但有力。
她盯着那八个字看了很久。
然后她站起身,把纸条交给身后的人。
“传下去。”她说,“从现在起,营地实行宵禁。所有外出行动必须两人以上同行。发现可疑人员,直接控制,不用请示。”
“是!”
她转身往回走,背影笔直。
经过主帐时,她停下,抬头看了眼天空。
乌云压得很低,风越来越大。
她走进去,重新站在地图前。
那个红点还在闪。
她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药囊,确认增效版丹药还在。
帐帘被风吹得晃了晃。
她忽然问:“刚才走的那些人,有没有谁带走了凤凰羽毛?”
通讯员一愣:“……好像有。说是研究药性,拿了一小撮。”
云小糖猛地抬头。
她记得司徒明月说过,神兽血脉能提升药性。
但她更记得,凤凰幼鸟的羽毛,只有在孵化后期才会自然脱落。
现在就拿到羽毛,只有一种可能——
是被人强行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