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刀，转身走回人群。
云小糖站在谷口，手里握着弓，气息平稳。
两个前十高手，接连败在她手下。
而且都不是靠运气，是一步步算好节奏，压着打。
剩下八个人谁都没动。
有人低头看自己的武器，像是在重新评估这场比试的风险。
有个使双钩的女子上前半步，又停下。
她看了眼旁边一位戴面具的男人，那人没表情，但手指轻轻敲了敲钩柄。
气氛僵住了。
云小糖没催。
她只是把熔火弓背回肩上，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块布，慢条斯理地擦拭弓身。
动作很随意，却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她擦完弓，抬头看向人群：“还有谁？”
依旧没人应声。
这时，人群中一个瘦高男子突然开口：“等等。”
他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三节棍，通体漆黑，看不出材质。
“我第八。”他说，“但我有个问题。”
“问。”
“你怎么知道黑甲的右膝有伤？”
这个问题一出，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
黑甲男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事他从没对外提过，连队里兄弟都不知道。
云小糖笑了笑：“猜的。”
“不可能。”瘦高男子摇头，“你第一箭就炸他起步点，第二箭锁喉，第三箭打腿。这不是试探，是针对弱点的连招。”
“所以呢？”
“所以你在比试前就知道他的破绽。”他盯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围人眼神渐渐变了。
如果说前两场还只是觉得她强，现在开始怀疑她有问题。
一个能精准预判前十高手弱点的人，真的只是个建了个小基地的萌妹？
云小糖没回答。
她只是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下发尾。
藏宝图在脑中展开，扫描全场。
十个蓝点还在，但有两个的经脉波动和其他人不一样。颜色偏紫，流动节奏紊乱。
又是那种异常。
她不动声色，收回手。
“你想多了。”她说，“我只是会看人。”
瘦高男子还想追问，旁边一位使长枪的老者抬手拦住他。
“别问了。”老者开口，声音沙哑，“她赢了两场，已经有资格让我们一个个上。现在轮到我。”
他走出来，枪尖点地。
“第九。”他说，“我用枪。”
云小糖看着他，点头：“来吧。”
老者没急着动手。
他缓缓抬起枪，摆出起手式，目光如鹰。
两人对峙片刻。
云小糖率先拉开弓。
箭未离弦，老者已动。
他步伐稳健，枪尖划出一道银线，直刺而来。
速度快，角度刁钻。
云小糖侧身避过，反手一箭射他手腕。
老者手腕一翻，枪杆格挡，同时借力旋身，枪尾横扫。
她跳起躲开，落地瞬间连射两箭。
一箭攻面门，逼他仰头。
一箭射肩胛，逼他回防。
就在他格挡的刹那，云小糖突然收弓，从腰后抽出一把短匕，直冲上去。
近战！
老者没料到她敢贴这么近，仓促举枪格挡。
但云小糖只是虚晃一招，人在半空忽然变向，借力跃向右侧岩壁，蹬墙反弹，从上方俯冲而下。
匕首直取咽喉。
老者终于露出一丝惊色，急忙后撤，枪尖在地上划出长长一道火花。
可还是慢了半步。
云小糖的匕首贴着他喉结掠过，削断了一缕胡须。
她轻盈落地，转身收匕。
“你输了。”她说。
老者站着没动，呼吸略重，脸色发白。
过了两秒，他缓缓收枪，抱拳一礼，转身归队。
三连胜。
前十高手，走了三个。
剩下的七个人全都沉默了。
云小糖站在谷口，影子被火光照得拉得很长。
她抬头看向剩下的人，声音清脆：“还有谁？”
使双钩的女子咬了咬牙，正要迈出一步——
戴面具的男人突然伸手拦住她。
他往前走了一步，低沉开口：“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