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首秀销量突破一万份。周小雨举着订单截图尖叫：“家人们，一万份了！库存快没了，要不要加单？”弹幕里“加单”刷屏，小琳发来视频，她正和妈妈打包青稞卷：“我帮你们宣传，我们小区的阿姨都订了，说要支持藏区助农！”阿凯则留言：“我们公司追加一万份，作为员工端午福利！”
商务局的王科长笑着说：“我们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快递公司，开通了‘藏北春芽’专线，今天下单，明天就能发货。”他指了指刚送来的冷链车，“生鲜产品用冷链，保证到消费者手里还是新鲜的。”市场监管局的工作人员也送来检测报告：“抽检的十份样品全合格，你们可以放心卖！”
暖厨里，牧民和粉丝们一起打包青稞卷，卓玛妈妈带着妇女们装盒，扎西和阿凯的团队贴快递单，张爷爷则在每个包装盒上盖个小木章——刻着“春芽”二字。“这样每一份都有咱们的心意，”张爷爷说，“当年敬山就是这样，给每个茶苗都系个红绳，像认亲一样。”
沈亦舟忽然发现张爷爷的手在发抖，走近才看到老人的指关节上全是老茧，有的地方还裂了口子。“这是当年种茶磨的，”张爷爷笑着说，“翻地、浇水、剪枝，哪样不要用力。”沈亦舟从口袋里掏出管护手霜，是粉丝捐的物资之一：“这是保湿的，您擦擦，我爷爷当年也用这个。”
傍晚时分，首秀结束，总销量定格在两万三千份。周小雨关闭直播前，镜头扫过忙碌的众人：“家人们，首秀圆满成功！感谢每一个支持我们的人，是你们让藏北的春芽绽香全国。”她举起手机，对着夕阳下的茶园，“明天我们要带张爷爷去看新种的茶田，直播继续，等着你们！”
夜里，暖厨里还亮着灯。李伟和沈亦舟坐在灶台边，张爷爷给他们讲当年的故事：“1975年大旱，茶苗快干死了，你爷爷带着我们去山脚下挑水，每天来回二十里，脚都磨出血泡。牧民们把仅有的水让给茶苗，说‘这是未来的希望’。”他喝了口酥油茶，“现在的希望，比我们当年想的还大。”
沈亦舟翻开爷爷的日记，找到1975年的那一页，上面画着一幅挑水图，旁边写着：“国安说，茶苗是牧民的命，不能让它渴死。”他抬头看向张爷爷，老人的眼睛里闪着光，和日记里的字迹一样，都是对藏区的深情。“爷爷当年说，”沈亦舟轻声说，“最珍贵的不是茶苗，是人心。”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小琳发来的录取通知书照片：“沈老师，我被农业大学茶学专业录取了！明年毕业就来藏区！”后面跟了个加油的表情包。沈亦舟把照片拿给张爷爷看，老人笑着点头：“好啊，后继有人了。”他从布包里掏出颗茶籽，“这是当年你爷爷种的茶苗结的籽，给她留着，让她来种。”
第二天清晨，张爷爷带着众人去看新种的茶田。千亩茶苗在晨光里泛着翠绿，每株茶苗旁都插着小木牌，上面写着捐赠人的名字。“这是北京老茶客捐的，”沈亦舟指着一片茶田，“这是上海暖芽团的，那片是阿凯公司的。”张爷爷蹲下身，抚摸着茶苗：“敬山啊，你看，现在的茶苗，比咱们当年种的多得多，也壮得多。”
周小雨的直播镜头里，张爷爷和孩子们一起给茶苗浇水，小孙子举着小木牌，上面写着“张爷爷的茶苗”。“家人们，”周小雨的声音格外轻快，“张爷爷说，他要在藏区待一个月，教我们种茶的老手艺。北京老茶客捐的有机肥料也到了，今天就给茶苗施肥。”
弹幕里，粉丝们纷纷留言。“老茶客”团长说：“我们又众筹了一批茶苗，下个月运过来，扩大种植面积。”“摄影爱好者阿哲”说：“我带团队来拍纪录片，把藏北春芽的故事传遍全国。”小琳发来消息：“我已经开始学藏语了，明年就能和牧民们交流！”
施肥的时候，张爷爷教大家如何挖坑、撒肥、盖土：“肥料不能离根太近，会烧苗，就像做人，不能太急功近利。”他指着沈亦舟，“你爷爷当年就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才种活了第一株茶苗。”沈亦舟学着张爷爷的样子施肥，腕间的勋章和手里的木牌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中午的暖厨里，卓玛妈妈做了手抓羊肉，张爷爷吃得格外香。“这味道和当年一样，”他说，“牧民们的手艺没变，人心也没变。”王局长赶来报喜：“我们的‘藏北春芽’入选了全国助农品牌名录，下个月要去北京参加展销会！”他举起酒杯，“这杯酒，敬张爷爷，敬沈爷爷，敬所有为藏区付出的人！”
沈亦舟端起酒杯，忽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藏北的春天，终会来的。”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张爷爷的笑脸、李伟的忙碌、孩子们的笑声、粉丝的爱心、政府的支持，忽然明白，爷爷说的春天，不是季节，是人心的温暖，是希望的绽放，是代代相传的匠心与真情。
下午，张爷爷要去当年和沈爷爷种茶的旧址看看，沈亦舟和李伟陪着他。旧址上现在也种满了茶苗，是当地牧民自发种的。“当年我们就种了十株，”张爷爷感慨道，“现在漫山遍野都是，这就是传承。”他蹲下身，把那颗茶籽埋在土里，“这是敬山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让它在这里生根发芽。”
夕阳西下时，三人并肩走在茶田里。张爷爷走在中间，沈亦舟和李伟一左一右扶着他，腕间的勋章和手里的木牌在夕阳下闪着光。远处的雪山金辉闪闪，近处的茶苗随风摇晃，暖厨的炊烟袅袅升起，酥油奶渣青稞卷的香气飘得很远。
“亦舟，”张爷爷忽然说，“当年你爷爷说，等茶苗长满山坡，就做一桌‘春芽宴’，请所有帮过我们的人。现在，该你们来做了。”沈亦舟点头，目光坚定：“我们会的。等小琳来了，等更多的茶苗长大了，我们就办‘春芽宴’，让全国的人都来尝尝藏区的味道，看看藏区的春天。”
李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等了，下个月北京展销会，我们就带着青稞卷、牦牛肉饼去，让那里的人先尝尝。”他指了指远处的直播台，“周小雨说，要把展销会的盛况直播出去，让所有粉丝都看到我们的成果。”
张爷爷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木牌，递给沈亦舟和李伟：“这是我刻的，你的刻‘亦舟’，他的刻‘李伟’，和我们当年的配成一套。”木牌上的字迹虽然笨拙，却格外有力，“以后，这就是你们的‘茶苗牌’，守好茶苗，守好人心，守好这份传承。”
沈亦舟把木牌和勋章系在一起，银质的勋章和木质的牌牌贴在一起，凉丝丝的金属被体温捂热。他忽然想起爷爷当年的话：“匠心不是手艺，是良心；传承不是守旧，是创新。”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传承，就是把老一辈的良心，变成新一代的创新，把当年的希望，变成现在的现实。
夜里，沈亦舟在日记里写下：“今天，张爷爷来了，茶苗长大了，‘藏北春芽’绽放了。爷爷，您看到了吗？您和张爷爷的希望，已经开满了藏北的山坡。”他把日记放在那本老笔记旁边，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藏北春芽，靠天也靠人”的字迹。
窗外，次仁爷爷的马头琴声传来，调子温柔而激昂。沈亦舟走到窗边，看着茶园里的LEd补光灯像星星一样亮着，照亮了每一株茶苗，也照亮了藏北的夜空。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藏北的春芽会越开越香，藏区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而这份匠心与爱心的传承，会像茶苗一样，生生不息，代代相传。
几天后，小琳寄来的纸鸢在茶园上空飞得很高，上面画着四枚木牌，分别写着“敬山”“国安”“亦舟”“李伟”，旁边是漫山遍野的茶苗和笑脸。周小雨的直播镜头追着纸鸢，弹幕里有人发“这就是最好的故事”。沈亦舟和李伟站在茶园里，手里握着木牌，腕间的勋章闪着光，他们知道，属于藏北春芽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春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