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的白袍突然变得透明,露出胸口的月牙形伤疤——和荃南烛的胎记一模一样。老家伙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你母亲...是唯一能同时驾驭神魔之力的守门人。她发现了我的计划,说要告诉旧神...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珠落在世界树的叶子上,瞬间长成红色的花苞,我没杀她,是她自己冲进了封印阵...说要用血脉修补裂痕。
青璃突然挣脱结界,狐火直逼玄真面门:那我母亲呢?她只是想带走狐族幼崽,你为什么要把她关在净化塔?
因为她像极了当年的你母亲!玄真的净化光突然熄灭,瘫坐在树枝上苦笑,三百年了,我总在重复同样的错误——以为用力量能守住平衡,结果把一切都搞砸了。他指着树顶的光带,你们看,那是旧神留下的平衡阵,我当年偷偷加了道锁,现在...该由你们来打开了。
世界树突然剧烈摇晃,树干上的蚀心石碎片开始发光,与王如意的青铜令牌产生共鸣。林野的机械臂弹出全息地图:这些碎片能组成钥匙!但需要三种力量同时注入——神族的光,魔族的影,还有...他突然指向铁蛋手里的空间稳定剂,这个!守旧派的技术!
我就知道这玩意儿不是废品!铁蛋举着稳定剂跳上树枝,却脚下一滑摔进玄真怀里。老家伙接住他时,白袍上的爆米花碎屑全粘在铁蛋头发上,活像顶滑稽的鸡毛掸子。
让我来吧。玄真突然站起来,净化光在掌心凝成颗光球,神族欠守门人的,该还了。他看向荃南烛,你母亲临终前说,你的名字,是南方的烛火的意思——她希望你能照亮裂隙,而不是被黑暗吞噬。
荃南烛的黑白丝线突然缠上玄真的手腕,金色与黑色的光芒顺着丝线流入老家伙体内:与其赎罪,不如帮忙——我需要你的神光引导。
王如意跃上树顶,青铜令牌贴向最大的蚀心石碎片:林野,稳定能量频率!青璃,用狐火护住幼崽!黑无常...她回头看见黑无常正往蚀心石上撒辣椒粉,气得直跺脚,别捣乱!用你的黑雾加固结界!
知道了知道了。黑无常悻悻地收起辣椒粉,这不是想给旧神的棺材板加点调味剂嘛。
当三种力量同时注入蚀心石碎片时,世界树突然绽放出七彩光芒,树干上的裂纹里长出焦糖色的藤蔓,将所有碎片串联成完整的钥匙形状。玄真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最后看了眼荃南烛,露出释然的笑:你母亲说得对...平衡不是掌控,是放手。
随着老家伙化作光粒融入钥匙,世界树的光带突然冲天而起,在裂隙中织成道彩虹桥。王如意的青铜令牌浮到空中,契约碎片自动拼合成完整的圆盘,上面浮现出新的文字:【新约开启,裂隙弥合】
快看!铁蛋指着桥对面,那里出现片熟悉的景象——天启堡垒的城墙,却没有蚀骨雾,城门上挂着各族共居的木牌,林野的妹妹正和狐族幼崽在广场上放风筝。
林野的机械臂突然播放起段录音,是玄真藏在世界树里的忏悔:我曾以为人类不配与神魔共处,直到看见王如意和荃南烛...原来平衡的关键,从来不是血脉纯净,是愿意相信彼此的心。录音的最后,是老家伙笨拙的笑声,对了,林野小友,你妹妹的药我放在净化塔第三层,记得加两勺焦糖...她小时候总说苦。
青璃突然抱着只幼崽跳进王如意怀里,狐耳上还沾着爆米花:喂,要不要去桥对面看看?我敢打赌,守旧派那群老顽固肯定在偷偷烤。
王如意看向荃南烛,发现他的黑白丝线正缠着片焦糖色的树叶,叶片上浮现出两人牵手的影子。远处的黑无常已经带着狐族幼崽冲上彩虹桥,还不忘回头喊:再不来,我把所有都吃光啦!
铁蛋骑着机械鸡紧随其后,机械鸡下的空间蛋在桥上炸开,掉出堆会跑的巧克力豆,吓得幼崽们追着满地跑。林野调试着机械臂,突然指着堡垒方向大笑:你们看!我太爷爷的机械翅膀被改成了风筝!上面还画着只焦糖兔!
王如意握住荃南烛的手,青铜令牌在掌心温热。世界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哼着地脉灵那不成调的歌。她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最后句话:当裂隙变成桥梁,就是新的开始。
走吧。荃南烛的眼底闪着金色与黑色的光,像融化的焦糖,去尝尝没有蚀骨雾的世界,是什么味道。
两人并肩走上彩虹桥时,王如意发现桥面竟是用爆米花和焦糖铺成的,每踩一步都发出咯吱的甜响。远处的堡垒传来阵阵欢笑声,夹杂着机械鸡的鸣叫和狐族的歌声,像首最动听的新生曲。而在他们身后,世界树的根须正顺着桥蔓延,在裂隙两岸种下成片的焦糖花,花瓣上都印着个小小的平衡符号——那是三百年前的约定,也是属于他们的,崭新的明天。
焦糖花的甜香还没散尽,王如意的鞋底就粘了片不听话的爆米花。她抬脚甩了三下才甩掉这黏人的小家伙,却见那米花落地瞬间竟长出蜷曲的根须,像条迷你章鱼似的往彩虹桥缝隙里钻。
这树是成精了还是咋地?铁蛋骑着机械鸡从旁边窜过,机械鸡扑腾的翅膀带起阵甜风,把满地爆米花吹得像群逃窜的金甲虫,林野哥快看!你的机械翅膀风筝线被树根缠住啦!
林野正蹲在桥边调试机械臂,闻言抬头就看见太爷爷那架古董翅膀正被焦糖色藤蔓五花大绑。风筝上的焦糖兔图案被扯得变了形,两只长耳朵耷拉下来,活像只刚挨过打的垂耳兔。祖宗们轻点折腾!他掏出螺丝刀往藤蔓丛里扎,却被突然弹起的根须抽中手背,好家伙,还学会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