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依站在雷烈身侧,腕间的银链突然绷紧。
她从怀中取出那枚青铜印章 —— 这是苏家传承的守阵人信物,印面 “苏” 字篆文泛着温润红光。
没有丝毫犹豫,苏清依将印章重重按在石台边缘。
印章刚触到玄铁,石台突然发出嗡鸣,直立的龙骸随之传来悲鸣,肋骨间的战尊令牌光芒骤暗。
那道无形气墙瞬间出现裂痕,像被打碎的琉璃,幽蓝光芒顺着裂痕缓缓消散,露出里面藏着的细小龙骸碎片 —— 原来气墙是靠这些碎片的力量支撑的。
“你敢!”
独眼老者震怒,右手的翡翠扳指突然弹出三枚毒针。
扳指上刻着九商盟的徽记,毒针泛着幽绿,带着刺鼻的腥气,直取苏清依心口。
雷烈反应快如闪电,“破阵” 横挡的瞬间,毒针撞在刀身,溅起的针芒落在龙骸鳞片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 毒针刚触到龙骸,就被鳞片吸收殆尽,没有留下丝毫痕迹,龙骸反而泛起更亮的青光,像是在净化这致命的毒素。
“苏家守阵人,果然碍事!”
老者眼中闪过狠厉,不顾气墙裂痕,纵身扑向苏清依,左手的机械爪泛着冷光,指甲缝里还沾着之前玄甲卫遗骸的血渍。
石敢当早已按捺不住,流星锤的铁链带着呼啸扫向老者后背,链环上的玄甲卫徽章发出嗡鸣,与龙骸的青光产生共鸣:“老东西,敢动清依姑娘,先过俺这关!”
老者被迫侧身避开铁链,气墙的裂痕愈发扩大。
雷烈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破绽,“破阵” 金红刀光暴涨,顺着裂痕劈开气墙。
刀风带着龙气的灼热,直取老者咽喉,刃面映出老者惊惶的脸 —— 他显然没料到,气墙会这么快崩塌,更没料到雷烈的刀速会如此迅猛。
龙骸在此时再次悲鸣,肋骨间的战尊令牌突然飞出,落在雷烈掌心。
令牌刚触到雷烈的手,就与他后心的龙纹产生强烈共鸣,金红光芒顺着令牌蔓延,在雷烈周身凝成半透明的龙形护罩,连呼吸都带着龙气的威严。
独眼老者的机械爪已近在咫尺,却在碰到龙形护罩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爪尖泛着的冷光迅速黯淡,像是遇到了克星。
“不可能!你的战尊之力怎么会这么强?”
老者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空眼窝的绿光开始闪烁,显然是想启动备用手段。
苏清依的银链突然缠上老者的机械臂,七枚玉佩坠子同时亮起红光,在臂甲上烙出玄鸟印记:“九商盟的改造体,终究抵不过真正的战尊血脉。”
雷烈的刀势再进半寸,“破阵” 的刀尖已触到老者咽喉的皮肤,金红刀光映得老者瞳孔里满是恐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石敢当的流星锤也已缠上老者的脚踝,铁链绷紧的瞬间,老者的身体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光越来越近,感受着龙气带来的压迫感 ——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属于真正战尊的威严。
第494章 血契龙骸
独眼老者的反应快得惊人,在 “破阵” 刀光贴近咽喉的刹那,突然侧身翻滚。
他空眼窝的位置突然射出三道玄铁锁链,链身泛着幽蓝,带着破空锐啸缠住雷烈手腕。
锁链刚触到雷烈的玄甲,就传来滋滋的腐蚀声,甲片表面的龙纹被链身的寒气逼得黯淡几分,石台也跟着微微震动。
雷烈攥紧刀柄想要挣脱,却觉锁链的力道越来越大,手腕被勒得发紧,连手背的青筋都隐约露了出来。
就在这时,直立的龙骸突然前倾,硕大的头骨轻轻抵在雷烈后心。
龙骸眼眶的青光与雷烈脊柱的弹头同时爆发出金光,两道光芒交织成网,顺着雷烈的血脉蔓延。
雷烈只觉一股沛然之力从后心涌来,像是干涸的河床突然注入活水,原本紧绷的肌肉瞬间充满力量,手腕猛地发力。
玄铁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寸寸断裂,碎块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溅起细小的火星。
“不可能!血契竟能提前完成!”
独眼老者满脸惊恐,空眼窝的绿光剧烈闪烁,像是遇到了无法理解的变故。
他踉跄后退半步,左臂的机械爪泛着冷光,却不敢再轻易上前,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疯狂:“按九商盟的记载,血契需七七四十九日,你怎么可能现在就完成!”
苏清依蹲在石台边缘,银链轻轻扫过台面的积灰。
当灰尘被拂去,“以血养龙,以龙护脉” 八个古篆赫然显露,笔画间还残留着淡淡的血痕,与雷烈之前渗出的金红血液颜色一致。
“是你的血。”
苏清依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指尖点向刻字,“你之前与龙骸接触时,血液渗入石台,提前触发了血契,唤醒了战尊遗留的力量。”
雷烈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与龙骸接触时的余温,后心的龙纹烫得惊人,与龙骸的青光产生强烈共鸣,连 “破阵” 刀身的金红纹路都愈发亮堂。
他不再犹豫,提着刀再次冲向独眼老者。
“破阵” 在半空划出七道血痕,每道刀光都泛着金红,像是有小龙在刀光中盘旋,直取老者周身要害。
老者慌忙用机械爪格挡,却在刀光触及的刹那,机械爪的关节处传来咔咔的脆响,泛着的冷光迅速黯淡。
“噗嗤 ——”
一道刀光精准劈中老者左肩,玄色长袍应声裂开,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与之前黑衣人留下的黑血形成鲜明对比。
老者惨叫一声,右手的翡翠扳指突然崩碎,露出里面藏着的一枚微型炸弹。
炸弹泛着幽绿,表面刻着九商盟的狼头纹,引线已经开始冒烟,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后手。
“同归于尽吧!”
老者发出疯狂的狂笑,空眼窝的绿光几乎要溢出来,他猛地将炸弹掷向雷烈,“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和龙骸一起陪葬!”
石敢当扛着流星锤从后面冲来,铁链带着呼啸想要缠住炸弹,却还是慢了半拍。
就在炸弹即将触到雷烈的瞬间,直立的龙骸突然张开巨口,喷出一道浓郁的青光。
青光如潮水般包裹住炸弹,没有丝毫爆炸声,只有淡淡的青烟从青光中冒出,很快便消散无踪。
炸弹被青光彻底湮灭,连一点碎片都没留下,龙骸的眼眶里,青光却比之前更盛,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缓缓垂下头颅,重新蜷缩在石台上,只是周身的青光,始终萦绕着雷烈的方向。
独眼老者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狂笑僵住,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绝望。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石壁上,机械爪无力地垂在身侧,空眼窝的绿光渐渐黯淡,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怎么会…… 龙骸竟然护着你……”
雷烈提着 “破阵” 走到老者面前,刀身的金红纹路映着老者绝望的脸,后心的龙纹与龙骸的青光遥相呼应,空气中还残留着青光湮灭炸弹后的淡甜气息,带着龙骸特有的温和。
第495章 残卷秘闻
独眼老者的躯体在青光中迅速碳化,原本泛着冷光的机械臂率先崩裂,化作黑灰簌簌落在石台上。
最终只留下一堆焦黑的残骸,石台中央却静静躺着半卷残帛,丝帛泛黄发脆,边缘还沾着未燃尽的青烟,像是从烈火中侥幸逃脱的秘密。
苏清依蹲下身,指尖捏着残帛的一角,动作轻柔得怕碰碎这脆弱的遗存。
丝帛展开的瞬间,一股陈年的霉味混着龙骸的腥甜扑面而来,上面用朱砂写就的字迹虽有些模糊,却仍能辨认出玄甲卫特有的鸟虫篆,笔画间还留着当年书写时的力道,有些字迹被血水浸染,泛着暗沉的红褐色。
“玄甲卫战尊陨落真相 ——”
苏清依轻声念出开头,声音突然顿住,指尖微微发颤,“竟是被心腹‘天枢’所害,龙骸被炼为镇魂容器。”
雷烈凑上前,指尖轻轻抚过残帛上 “天枢” 二字。
这两个字的笔锋带着刻意的隐忍,像是书写者在压抑着巨大的悲愤,他脊柱的弹头突然剧烈跳动,泛着的金红光芒直指博物馆外的方向,石台也跟着微微震动,龙骸的肋骨轻轻颤动,像是在呼应这迟来的真相。
“天枢……”
雷烈的声音里裹着没压住的怒火,每说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难怪九商盟对龙骸如此了解,原来从一开始就有内鬼。”
就在这时,博物馆展厅的木门被 “哐当” 一声撞开。
石敢当带着五名旧部闯进来,每个人都浑身是血,玄甲上的龙纹被血渍染得暗沉,赵猛的左臂还缠着断裂的布条,渗血的纱布里露出半截玄铁护腕;
钱豹的右腿微微跛着,显然在突围时受了伤,手中的短铳还在往下滴着血水。
“雷队!九商盟带着倭寇围了馆外!”
石敢当的粗嗓门带着急促的喘息,流星锤的铁链在掌心转得呼呼作响,“至少有百号人,手里都拿着镇魂铁武器,还有三挺重机枪架在对面楼顶!”
五名旧部迅速在雷烈身后列成半圈,尽管个个带伤,却依旧挺直了脊梁,赵猛握着长枪的手虽在发抖,却死死盯着馆门方向,眼神里满是决绝。
苏清依手中的残帛突然无风自动,挣脱她的指尖飘向龙骸。
丝帛轻轻贴在龙骸的肋骨上,原本模糊的字迹突然亮起青光,那些空白的地方渐渐浮现出细密的线条,竟组成一幅完整的地图。
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着一处隐蔽的山谷,旁边用小字写着 “天枢藏匿处”,坐标与江城西郊的卧龙关余脉分毫不差地对应,山谷旁还画着极小的玄甲卫战旗图案,边缘缺了右翼,与雷烈的潜龙符完全一致。
“是天枢的老巢!”
苏清依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银链突然缠上残帛,将其小心翼翼地从龙骸肋骨上取下,“这地图能帮我们找到‘天枢’,揭开所有真相!”
雷烈伸手接过残帛,将其仔细叠好塞进怀中,丝帛的余温透过衣襟传来,与心口的龙形胎记产生微弱共鸣。
他握紧 “破阵”,军刀的金红刀光直指馆门,玄甲上的龙纹因战意而愈发亮堂,后心的弹头跳动得更加有力,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助威。
“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雷烈的目光扫过石敢当和五名旧部,声音沉稳而坚定,“九商盟的杂碎,还有藏在暗处的‘天枢’,今天就让他们为当年的罪行偿命!”
石敢当扛着流星锤走到馆门旁,铁链缠上门框的铁环,左臂的青筋暴起:“雷队放心,俺这流星锤早就馋他们的骨头了!今天定要砸烂他们的狗头!”
赵猛、钱豹等五名旧部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长枪、短铳齐齐指向馆外,尽管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没有一人退缩,玄甲碰撞的轻响在展厅里回荡,像是在奏响战斗的序曲。
馆外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子弹打在馆门的铁板上,发出 “砰砰” 的闷响,震得门框微微颤动。
九商盟的嘶吼声隐约传来:“雷烈!识相的就出来投降!不然我们就炸了博物馆,让你和龙骸一起陪葬!”
雷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破阵” 在掌心微微颤动,刀身映出他眼底的决绝,身后的龙骸也轻轻发出嗡鸣,像是在与他并肩作战,一场关乎真相与复仇的战斗,即将在博物馆门前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