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尊大人,找到淬体玉了?”
郑奎的笑声裹着寒意,长鞭抽向空气,锐响震得密道顶部的碎石簌簌坠落,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可惜啊,这玉现在是九商盟的东西。”
长鞭突然缠向雷烈的手腕,链节带着镇魂铁特有的阴寒,刚触到雷烈的玄甲,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弹开 —— 是龙形胎记散出的龙气,让铁链瞬间绷直,像被冻住的蛇。
“你父亲当年护着你,可护不住玄甲卫的未来。”
郑奎猛地拽回长鞭,再次挥出,这次直取苏清依怀中的血玉,“主子说了,这玉要用来炼新的战尊,你这种惜命的,不配当战尊。”
雷烈侧身挡在苏清依身前,“破阵” 出鞘的轻响划破黑暗,刀身映出郑奎阴鸷的脸,还有他身后影卫手中的玄铁弩箭,箭尖淬着与锁龙香同源的毒药。
“带血玉回去研究。”
雷烈将血玉塞进苏清依掌心,指尖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腕,传递着安稳的力道,“我去会会你们的主子,看看是谁敢打玄甲卫的主意。”
苏清依攥着血玉,银链在腕间绷得发紧:“我跟你一起去,这玉的纹路我还没看完,说不定藏着破局的法子。”
“听话。”
雷烈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刀光劈向迎面而来的长鞭,链节与刀刃碰撞的火星中,他瞥见郑奎腰间的铜牌,上面刻着 “天枢分舵”,与周都护令牌的纹路连着根,“你带着玉走密道出口,我随后就到。”
郑奎见他们要分走,突然挥鞭缠住密道顶部的石梁,猛地发力,石梁轰然断裂,挡住苏清依的去路:“谁也别想走!
主子要的是活口,还有这枚能换寿元的血玉!”
雷烈的刀势陡然转厉,“破阵” 横扫,将郑奎的长鞭劈成两段,断口处的镇魂铁还在泛着幽蓝,却没了之前的戾气,显然被龙气压制。
“清依,从侧边的石缝走!”
雷烈的吼声混着影卫的惨叫,他一脚踹开最近的影卫,余光瞥见苏清依已钻进石缝,血玉在她掌心泛着微光,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郑奎,刀尖直指对方咽喉,“说,你们主子在哪?”
郑奎突然怪笑,从怀中掏出枚黑色令牌,往地上一摔,令牌炸开的黑烟中,传来个沙哑的声音:“雷烈,想找我?
明日午时,江城西郊的废弃炼钢厂,带血玉来换玄甲卫旧部的命。”
黑烟散去时,郑奎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半截镇魂铁链,链节上刻着极小的 “周” 字 —— 是周都护的余党,却比之前的影卫更懂玄甲卫的秘密,显然背后还藏着更大的势力。
密道的石梁还在往下塌,雷烈握着 “破阵”,望着苏清依消失的石缝方向,知道明日的炼钢厂之约,不仅是为了血玉,更是为了揭开父亲当年偷换镇魂铁的全部真相,还有那些被藏在暗处的玄甲卫旧部。
第 394 章 分支寻踪
密道里的厮杀声震得石屑簌簌落,雷烈 “破阵” 刀身泛着冷光,每一次挥刀都精准劈向影卫的破绽。
影卫统领郑奎的镇魂鞭刚缠上他的玄甲,就被龙形胎记散出的龙气弹开,链节在半空绷得笔直,像条冻僵的蛇。
“缠住他们!主子还在等消息!”
郑奎的吼声裹着戾气,十名影卫同时举刀,玄铁刀刃在微光中织成密网,却连雷烈的衣角都没碰到 —— 他的步法是玄甲卫 “踏雪步”,快得只剩残影,踩在湿滑的石面上,连半个脚印都没留。
石敢当在后面看得着急,流星锤的铁链甩得呼呼响,却怕误伤雷烈不敢上前,只好绕到密道侧方,指尖在石壁上乱摸,想找暗门抄后路。
指尖突然触到块松动的石板,用力一抠,暗格 “咔嗒” 弹开,里面藏着本泛黄的名册,桑皮纸材质,边角被虫蛀得坑坑洼洼,封面上 “天枢分支名册” 五个字用朱砂写就,墨痕发暗却依旧醒目。
“雷队!找到好东西了!”
石敢当的粗嗓门盖过厮杀声,他抓起名册翻到第三十七页,突然僵在原地,铁链都忘了甩 ——“周明轩” 三个字赫然在列,旁边用小楷批注着 “潜伏三十年,任都护府要职”,字迹是玄甲卫文书的制式,绝不会错。
雷烈听到喊声,刀势陡然转厉,“破阵” 横扫,将郑奎的镇魂鞭劈成两段,趁影卫愣神的间隙,反手扣住最后一名影卫的咽喉,余光瞥见石敢当手中的名册,心脏猛地一沉:
周都护潜伏这么久,玄甲卫内部不知还有多少内奸。
苏清依没跟着凑热闹,她记得灵隐寺有座藏经阁,说不定藏着天枢分支的线索。
推开藏经阁的木门,檀香混着旧纸的霉味扑面而来,阳光透过窗棂,在积灰的书架上织成细碎的金网。
她银链缠上最顶层的书脊,七枚玉佩坠子泛着微光,突然停在本《铸甲要略》上 —— 书脊是用玄铁包的,刻着极小的 “天枢” 二字。
翻开书页,张羊皮地图从夹层滑落,展开后,卧龙关深处的 “铸甲谷” 三个字格外醒目,用红漆圈出,旁边标注着 “天枢分支秘密据点”。
地图边缘画着枚奇特的弹头,尾部有三道血槽,槽里还留着暗红色的痕迹,与雷烈体内那枚光滑的钨钢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却多了三道致命的血槽。
“这弹头从没见过。”
苏清依指尖抚过地图,银链突然绷紧,玉佩指向铸甲谷的方向,“铸甲谷肯定在炼制新弹头,跟雷烈的不一样,更狠。”
她拿着地图往密道跑,刚到入口就撞见雷烈解决最后一名影卫。
那影卫叫孙九,后心的衣衫被刀划破,露出半朵淡青色的梅花刺青,花瓣边缘还泛着新鲜的墨色,像是刚纹上去没多久。
“雷烈你看!”
苏清依跑过去,指着刺青,“林素疤痕上的梅花是另一半,拼起来就是玄鸟!”
雷烈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刺青,冰凉的皮肤下,刺青的墨色竟微微发颤 —— 是用龙骸粉末混的墨,与林素医官营的制式染料一模一样。
“这些人与医官营有关。” 雷烈用刀背擦掉 “破阵” 上的血,声音沉得像密道里的风,“周都护潜伏三十年,医官营说不定早就被天枢分支渗透了,铸甲谷里,藏着他们的老巢。”
石敢当凑过来,名册还攥在手里,指腹蹭过周都护的名字,气得咬牙:“狗娘养的!
潜伏这么久,玄甲卫的家底都被他摸透了!
咱们现在就去铸甲谷,把这群杂碎一锅端!”
雷烈没急着答应,他拿起苏清依手中的地图,指尖停在铸甲谷旁的小字 “需龙骸钥匙方可入内”,又摸了摸怀中的淬体玉 —— 这玉说不定就是钥匙,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翻涌,既想尽快端了老巢,又怕铸甲谷里藏着更危险的陷阱。
密道顶部的石屑还在往下掉,阳光从入口照进来,映在三人身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 —— 天枢分支的阴谋比想象中更深,医官营的关联、新弹头的秘密、铸甲谷的钥匙,像一团缠在一起的线,等着他们一点点解开,而线的另一端,说不定还藏着更大的秘密。
第 395 章 截杀之路
山道两侧的松柏在风里抖着碎雪,雷烈的军靴踩过结冰的路面,每一步都带着沉闷的咯吱声,像踩碎了冻硬的枯叶。
苏清依裹紧了肩头的披风,指尖刚触到雷烈的手腕,就被他反手攥住,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压下了山风带来的寒意。
赵猛扛着长枪走在最前,枪尖挑开垂落的冰棱,碎冰渣落在头盔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他突然停步,粗声喊道:“不对劲!这山路太静了,连鸟叫都没了!”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半丈见方的巨石从山崖滚下,带着裹挟的积雪,像头失控的巨兽直冲队伍而来。
赵猛想都没想,长枪在掌心转了个圈,枪杆抵住巨石底部,双臂暴起青筋猛地发力,巨石被挑得偏离轨迹,砸在山道旁的岩壁上,溅起的碎石里,竟混着三枚泛着绿光的弩箭,箭簇上的毒液在阳光下像凝结的鬼火。
“小心!”
石敢当的流星锤突然横扫,铁链带着呼啸的风声,在队伍前方织成密不透风的铁幕,“嗖嗖嗖” 的破空声里,数百支淬毒弩箭从两侧山崖射来,箭杆上的刻痕在光线下格外醒目,是天枢分支特有的纹路。
苏清依迅速后退,腕间的银链突然绷紧,七枚玉佩坠子在身前连成道淡青色的屏障,弩箭撞在屏障上,瞬间化作齑粉,粉末里飘出的墨绿色雾气,让旁边的松柏叶瞬间枯萎,显然毒性烈得惊人。
雷烈的目光落在一支插在雪地里的弩箭上,箭簇的绿光与记忆里战俘营的噬心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弯腰拔出箭杆,指尖抚过箭尾的刻痕,心脏猛地一沉 —— 这纹路与父亲铸甲图谱里的 “龙纹箭” 分毫不差,连工匠特有的斜刻角度都完全一致。
“是毒箭营的人!”
雷烈的声音里裹着没压住的怒火,每说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他们用的箭,出自当年为玄甲卫铸器的工匠之手,显然早有预谋。”
石敢当的流星锤突然砸向左侧山崖,铁链缠住一根粗壮的树干,他双臂发力猛地一拽,三具穿着黑色劲装的身影从崖上坠落,手里还握着上弦的弩机,面罩下的眼睛泛着死寂的光,显然是被操控的死士。
赵猛的长枪也没闲着,枪尖精准刺穿一名死士的咽喉,鲜血溅在雪地上,瞬间融出深色的坑,他刚要上前补枪,那死士突然发出凄厉的嘶吼,胸膛猛地炸开。
墨绿色毒雾冲天而起,刺鼻的气味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毒雾中,一道模糊的虚影缓缓浮现 —— 是周都护!
他穿着那套镶金玄甲,肩甲的玄鸟纹缺了右翼,与雷烈潜龙符上的残缺图案严丝合缝,虚影的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声音裹着毒雾传来:“雷烈,你以为能顺利拿到镇魂铁矿脉?铸甲谷底下,早就给你准备好祭品的位置了。”
雷烈的 “破阵” 突然出鞘,刀身映出虚影的轮廓,他抬手挥刀,刀风带着金红交织的光,直劈虚影的面门,却只穿过一片空雾,虚影在毒雾中渐渐变淡,只留下最后一句冷笑:“等着吧,你会亲手把玄甲卫的英灵,都送进铁矿脉当养料。”
毒雾渐渐散去,三名死士的残骸里,露出半块玄铁令牌,上面刻着 “天枢?毒箭营” 五个字,边缘还沾着未干的黑血,与雷烈之前缴获的天枢分支令牌相比,多了道暗红色的龙纹,显然是更高阶的标识。
苏清依蹲下身,银链上的玉佩在令牌上方微微颤动,链坠泛着的青光与令牌产生共鸣,她突然抬头看向雷烈,声音里带着凝重:“这令牌里藏着铁矿脉的地图,周都护故意让他们带着,是想引我们往陷阱里走。”
赵猛捡起一块弩箭碎片,指尖在碎片上轻轻搓了搓,指腹沾到的毒液泛着微光:“这些箭的毒性比噬心弹还烈,要是射中,不出半刻就会毒发,咱们得加快速度,免得再遭埋伏。”
雷烈将令牌收好,目光扫过山道前方,积雪下的路面隐约可见车轮碾压的痕迹,方向正是铸甲谷,他握紧 “破阵”,声音沉得像结了冰的江面:“走,去会会周都护的毒箭营,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队伍重新出发,赵猛依旧走在最前,枪尖不时挑开路边的草丛,石敢当护在苏清依身侧,流星锤的铁链始终保持着紧绷的状态;
雷烈走在最后,后心的龙形胎记突然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前方的危险,山道尽头的铸甲谷,此刻在雪雾里若隐若现,像个张开的巨口,等着他们踏入这场精心布置的截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