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支特制步枪,足够他们武装一支精锐小队,若真让他们拿到龙骸碎片,不仅江城危矣,连北境的玄甲卫驻地都可能受威胁,后果不堪设想。”
石敢当这时也钻进夹层,他的流星锤链环上还沾着射手的黑血,链环碰撞的脆响里带着怒气,粗声说道:“雷队,箭楼里的十二具弩机都毁了,没了远程威胁,咱们要不要趁现在去捣毁他们的祭旗台?先把龙骸碎片抢回来再说!”
雷烈刚要开口回应,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呜呜” 的声响裹着晨雾传来,在空旷的营地上方回荡,带着不容错辨的杀意,像催命的鼓点敲在每个人心上。
“不好!”
苏清依突然起身,银链快速指向箭楼窗口,链坠的青光微微颤动,“他们发现我们潜入了!楼下有大批倭寇过来了!”
雷烈快步走到窗口往下看,三队倭寇正举着长刀往箭楼围拢,每队十二人,黑衣上的樱花纹在晨光里格外刺眼,步伐整齐得像被操控的傀儡,没有丝毫杂乱。
为首的那名倭寇腰间挂着柄武士刀,刀柄缠着暗红的布条,布条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显然是这支小队的首领,手上沾过不少人命。
更让雷烈心头一沉的是,为首者的武士刀刀鞘上,刻着与周都护机械臂相同的龙纹 —— 这不是普通的倭寇小队,而是直接受周都护指挥的 “龙骸护卫队”,专门负责看守祭旗台的龙骸碎片,战力比普通倭寇强上数倍。
“他们的目标是我们手里的密信。”
雷烈摸了摸怀中的密信,能感觉到纸张的温度,又看了眼箭楼外越来越近的倭寇,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清依,你带着密信从箭楼后侧的暗梯下去,去找赵猛和两名卫卒汇合,他们在西侧芦苇荡接应,我和敢当在这儿拖住他们,为你争取时间。”
苏清依却坚定地摇了摇头,银链在她掌心灵活地转了个圈,七枚玉佩坠子泛着坚定的青光,没有丝毫退缩:“我不走,当年在江城博物馆,你护着我躲过星卫的偷袭;现在,我也能帮你挡着些危险,银链能牵制他们的动作,不是累赘。”
石敢当也跟着点头,流星锤在他掌心转得 “呼呼” 响,链环的风声里满是战意:“雷队,咱们兄弟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从北境雪原到江城芦苇荡,哪有让你独自断后的道理?要走一起走,要战一起战,少了谁都不行!”
楼下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急促,倭寇小队已走到箭楼下方,为首者突然拔出武士刀,刀尖指向箭楼窗口,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喝,显然是在下令强攻,几名倭寇已扛起木质云梯,开始往箭楼两侧架设。
雷烈握紧背后的 “破阵”,感受着脊柱弹头传来的强烈共鸣,那股温热的力量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让他的动作更敏捷。
他清楚,箭楼夹层的空间狭小,不利于流星锤施展,必须尽快想办法冲出包围,否则等倭寇架起云梯攻上来,他们就会被困死在这方寸之地,密信也会落入敌人手中。
晨雾渐渐散尽,阳光洒在箭楼的木楼板上,将灰尘照得清晰可见,却照不透空气中的紧张。
雷烈望着楼下密密麻麻的倭寇,又看了眼身边眼神坚定的苏清依和石敢当,突然想起当年在北境并肩作战的日子 —— 无论面对多少敌人,无论身处多么凶险的境地,只要弟兄们在身边,只要信念还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敢当,你用流星锤砸开箭楼西侧的木板,制造混乱,吸引倭寇的注意力。”
雷烈快速布置战术,目光扫过倭寇小队的阵型,寻找突破的缺口:“清依,你用银链牵制住为首的武士,别让他指挥小队;我趁机从东侧冲下去,打乱他们的阵型,咱们在箭楼下方汇合,往芦苇荡方向撤退。”
石敢当用力点头,流星锤链环已紧紧缠上西侧的木板,手臂肌肉紧绷,只待一声令下,就将木板砸开;苏清依的银链也绷得笔直,玉佩坠子精准对准了楼下的为首武士,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只有冷静的决绝。
楼下的倭寇已将云梯架在箭楼两侧,木梯碰撞木栏的声响越来越近,雷烈深吸一口气,握住 “破阵” 的手又紧了紧 —— 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倭寇拿到密信,更不能让他们和周都护的 “献龙计” 得逞,龙骸碎片绝不能落入侵略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