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初雪落在雷啸天墓碑的青石基座上。
雷烈将一捧带着北境寒气的冻土添在墓前,指腹蹭过碑上 雷啸天 三个阴刻,冰层在指尖融化,顺着笔画的凹槽蜿蜒而下,像一行未干的泪。
襁褓里的雷念正抓着一把新雪,小手拍打着墓碑,咯咯的笑声混着风声,在墓园里荡出圈温柔的涟漪。
苏清依的羊绒围巾扫过碑前的枯草。
她将一件玄甲卫制式的旧军装搭在碑顶,这是雷啸天当年偷偷藏在老宅地窖的,肩章上的星芒虽已锈蚀,却仍能看出
级别的纹路。
围巾边缘的流苏垂在碑侧,与雷烈腰间的
军刀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金属鸣响。
雷念突然指着墓园入口。
那里的柏树林后,十二只玄甲卫制式的雄鹰标本正立在枝头,是石敢当连夜布置的,每只鹰爪都抓着一枚小小的镇魂铁弹头。
婴儿的小手在空中划出弧线,那些弹头突然发出共鸣,在雪地上映出十二道微型光门,里面隐约可见玄甲卫操练的身影。
雷烈的脊柱传来一阵轻颤。
他知道这是父亲的英灵在回应,就像三年前在卧龙关,那些牺牲的弟兄也曾以这种方式指引方向。
他弯腰将雷念抱得更紧,小家伙的龙形印记正对着墓碑,在雪地上投下一道淡金色的光斑,与碑底
字的暗纹完美重合。
江城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
三十名玄甲卫旧部穿着崭新的制服,肩章上的玄鸟图腾右翼多了个小小的
字,是雷烈特意让人修改的。
赵猛的金属义肢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正指挥着众人列队,义肢与地面碰撞的节奏,与当年玄甲卫的正步频率分毫不差。
雷队!
赵猛第一个敬礼,义肢撞在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身后的弟兄们齐刷刷地举起右手,三十只手掌的老茧在阳光下闪着相似的光泽,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印记。
最前排的三名新兵眼眶通红,他们是去年从战俘营救出来的少年,此刻正紧握着父辈留下的旧枪。
林溪抱着个银白色的保温箱走来。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支抗寒药剂,标签上的编号与北境铁矿脉的坐标一一对应。
她的蛇形纹身顺着手腕爬上箱盖,与里面药剂瓶上的龙纹产生奇妙的呼应,这是用镇魂铁粉末特制的,能扛住零下五十度的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