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老宅的书房飘着三盏豆油灯,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摊开的世界地图上,将刚果金的位置灼出七个细小的焦痕。
雷烈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桌面,节奏与潜龙符的嗡鸣渐渐同步,符牌表面的龙纹突然亮起,投射出的光影在墙面上扭曲成狰狞的鬼爪。
“有情况。”
他按住突然发烫的符牌,青铜质感的表面浮现出串乱码,其中“北境”二字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三天前派往冰原查探星卫踪迹的石破军,已经超过十二个时辰没有传回消息,这在玄甲卫的通讯规程里,意味着最糟糕的可能。
石敢当的铁链突然绷紧,流星锤砸在青砖地上的闷响震落了灯花。
“破军那小子要是有三长两短,我把九商盟的祖坟刨了喂狗!”
他腕间的铁链缠着七枚玄甲卫制式子弹,都是当年在红海战役时,石破军替他挡枪留下的纪念品。
潜龙符的光影突然清晰,北境冰原的画面带着雪花的颗粒感,石破军蜷缩在信号塔下的身影已冻成青紫色,右手食指在雪地里划出个歪歪扭扭的“商”字,血痕周围凝结着冰晶,像朵开在绝境里的红梅。
“是九商盟的人干的。”
雷烈的指腹擦过影像里的血字,那里的雪地上还留着半截玄甲卫制式匕首,刀柄缠着的红绸与石破军入伍时系的那条一模一样。
后颈的北斗伤疤突然发烫,第三颗星的位置传来尖锐的刺痛,与当年在缅北中枪的灼痛如出一辙。
苏清依正用银匙搅动着姜汁可乐,褐色的液体在白瓷碗里旋出细小的漩涡。
当影像消失的刹那,她突然按住雷烈的手腕,银链上的七枚玉佩同时指向地图上的七个红点,“这些是九商盟的海外账户,密码规律与潜龙符的乱码完全相同。”
雷烈展开随身携带的密码本,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三年前从崔家搜出的密电规律。
当指尖划过“南洋分舵”的条目时,纸页突然无风自动,与潜龙符投射的乱码重叠处,浮现出串阿拉伯数字,末尾的“739”正是河南新兵的编号。
“他们在用人命做密码。”
石敢当的拳头砸在地图的南非位置,那里的标注被震得模糊,“破军肯定是发现了他们的铁矿脉,才被灭口的!”
他突然想起上周截获的密电,其中“血祭镇魂铁”五个字当时还以为是隐喻。
书房门被推开时,带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刺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