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依的银链突然绷紧,七枚玉佩坠子在账册上排成北斗阵。
当她翻转账册时,夹层里掉出一张褪色的照片 —— 穿玄甲卫制服的年轻人正将婴儿举向熔炉,背景里的起重机印着 九商盟 三个狰狞的字。
战尊早就渗透进九商盟了。
雷啸天的指甲深深掐进雷烈后背,他们需要你的血来完善所有弹头,当年你娘抱着你挡在熔炉前,就是为了护住这最后的希望。
老人突然剧烈抽搐,枯指死死抠着儿子的皮肉,记住,玄甲卫总营的铜鹤灯亮起时,就是他们动手的日子。
雷烈的
在刀鞘里发出龙吟。
他望着父亲涣散的瞳孔,突然明白那些年深夜里的叹息不是为败落的家产,而是为这颗藏在骨缝里的定时炸弹。
轮椅扶手的暗格在此时弹开,里面的青铜钥匙映出龙形纹路,与城西废工坊的门锁严丝合缝。
石敢当的流星锤砸开病房的保险柜时,十二枚玄甲卫徽章滚落出来,每一枚背面都刻着个
字。
雷队,这些是从崔家密室搜出来的。
他突然指着徽章边缘的锯齿,和总营发的不一样,像是......
像是用战俘的骨头磨的。
雷烈接过徽章的刹那,脊柱的弹头突然爆发出金光。
他看见父亲后颈露出一块淡青色的印记,形状像一个残缺的
字 —— 那是长期低头观察熔炉形成的压痕,与玄甲卫铸甲营的老兵一模一样。
苏清依将最后一剂药喂进雷啸天嘴里时,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苏家的
镇魂阵
需要三物,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半梅纹衣、龙形玉佩,还有...... 话未说完,头便歪向轮椅一侧,枯瘦的手指仍保持着抓握的姿势,仿佛要抓住流逝的时光。
病房的吊瓶在此时炸裂,淡绿色的药液在空中凝成龙形。
雷烈望着父亲紧闭的双眼,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醉酒的父亲抱着他说的胡话:烈儿记住,真正的战士不是不会怕,是怕了还能握紧刀。
石敢当用军刺撬开雷啸天紧握的拳头时,半块龙形玉佩滚落在地。
玉佩与雷烈怀中的另一半拼合时,完整的龙纹突然投射在雪白的墙壁上,在无数弹头的虚影中,战尊的玄甲在烽火台上若隐若现。
窗外的纸钱味越来越浓,混着玄甲卫制式火药的气息。
雷烈将父亲的遗体抱上病床时,发现轮椅坐垫下藏着y一张泛黄的地图,卧龙关的位置被朱砂圈出,旁边注着一行小字:冻土三尺,龙眠于此。
苏清依的银链突然指向西方,七枚玉佩同时发亮。
她望着雷烈后心那道愈发清晰的龙形印记,突然明白爷爷手札里 龙醒之时,血洗九商 的真正含义。
病房的时钟在此时停摆,指针永远定格在寅时三刻 —— 玄甲卫总营换岗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