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想回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他摸出怀里的潜龙符,符牌表面的龙纹原本该泛着幽蓝的光,此刻却黯淡如死灰,连石敢当的声音都开始断断续续,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
“滋啦 —— 干扰 —— 滋 ——”
潜龙符突然彻底失灵,只剩下一片死寂。
雷烈的心沉了下去,能干扰玄甲卫特制通讯器的,只有内部的反制设备。
这意味着,对方不仅知道他会来,还清楚他的装备底细,甚至可能…… 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房间里的挂钟突然 “当” 地响了一声,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
书柜后的保险柜发出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像是有人在远程操控。
雷烈猛地转身,看向那扇虚掩的房门,门缝里透出的光线突然晃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外面屏住了呼吸。
他的手瞬间握住了腰间的 “破阵”,刀柄的温度透过黑布传来,带着熟悉的安心感。
十年征战,他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绝境,在拉卡的弹药库,在刚果金的雨林,在卧龙关的悬崖…… 每次都是这把刀陪着他杀出重围。
突然,窗外传来两声沉闷的枪响,紧接着是石敢当的怒吼:“狗娘养的!被包围了!”
雷烈的目光扫过房间,视线落在《猛虎下山图》的虎眼上。
那两颗红宝石的反光角度有些诡异,不像是天然宝石该有的折射。
他突然想起玄甲卫的反侦察手册里写过,高档别墅常用名贵画作隐藏监控探头。
“砰!”
房门被猛地撞开,四个黑西装保镖鱼贯而入,手里的微冲枪口闪着冰冷的光。
为首的正是白天在苏家摔了箱子的高个保镖,他脸上带着狞笑,枪口死死指着雷烈:“雷大英雄,崔少早等着你来做客了。”
雷烈缓缓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保险柜。
脊柱的灼痛还在加剧,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他数了数对方的人数,四个,都是悍勇境的好手,动作协调,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把他活的带回去,崔少要亲自问话。”
高个保镖挥了挥手,保镖们呈扇形包抄过来,脚步沉稳,没有丝毫破绽。
雷烈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他想起司令员的话:“真正的战士,不是死于强敌,而是死于大意。”
这些人以为切断了他的通讯,布下了天罗地网,就能轻易拿下他这个 “卸甲赘婿”,却忘了他身上的每道伤疤,都刻着血与火的教训。
右手猛地扯掉裹在 “破阵” 上的黑布,军刀出鞘的瞬间发出龙吟般的锐鸣。
刀身映出雷烈眼底的疯狂,也映出保镖们骤然收缩的瞳孔。
“看来,今晚的宴会要提前开始了。”
雷烈的声音低沉如惊雷,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
窗外的枪声越来越密集,石敢当的怒吼混着惨叫声传来。
雷烈知道,他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麻烦,否则不仅自己会栽,石敢当他们也会陷入重围。
脊柱的弹头还在灼痛,但这次,雷烈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
就像每次大战来临前,血液里的好战因子都会被点燃。
他握紧 “破阵”,刀尖斜指地面,摆出玄甲卫的起手式。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头即将挣脱枷锁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