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君时雨看到兄长,一直强撑着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腿一软就要倒下,被君时迁眼疾手快地扶住。
“时雨,你怎么样了?”君时迁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和身上沾染的血迹,心疼得声音都在发抖。
“我没事,大哥,二哥,你们没事就好……”君时雨虚弱地笑了笑。
君时安则第一时间看向田知微,目光迅速在她身上扫过,确认她除了有些憔悴并无明显外伤后,才微微松了口气,但语气依旧紧绷,“你们怎么出来的?赵子源怎么会突然放人?”
田知微摇头,“我们也不清楚,突然就被人带出来,送上马车送到这里了。”
君时迁和君时安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测。
“是娘……”君时迁低声道,语气复杂,“一定是她去见了赵子源……她做到了。”
君时安沉默了片刻,看向赵府的方向,眼神深邃,他没想到,柳婉清竟然真的会为了他们,去直面赵子源,甚至成功地逼他放了人,这份突如其来的母爱,让他们兄弟二人心中百感交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给时雨治伤。”君时安迅速做出决定。
兄弟三人带着田知微,搀扶着受伤的君时雨,很快消失在夜色深处。
赵府书房。
柳婉清脖颈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远不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看着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的赵子源,眼中再无半分温情,只剩下冰冷的隔阂与无尽的恨意。
“赵子源,”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彻底的疏离,“从今日起,你我夫妻情分,恩断义绝。你若再敢动我的孩子们一根汗毛,我……君海心,必与你……不死不休。”
赵子源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恨恨的在桌子上砸了几拳,“都是死的是不是,被人偷溜进来都不知道?”
几名暗卫紧张的站在一旁,低垂下头。
“大人,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不放又能如何?难道眼睁睁看着夫人去死吗?这世上,没什么能比夫人的命最重要。”赵子源眼底闪过一丝迟疑,当年夫人的记忆太顽固,他在原本需要服用的分量上加了双倍,结果夫人服下药后,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也浑浑噩噩了七年,如果那药再给夫人继续服用一次,她可能一辈子都会变成痴傻儿。
如果没有体会过这三年的温情回馈,只要能留下她,哪怕是痴傻儿,他也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可现在,他感受过他爱的人给出的爱,无法忍受她再像个傻瓜一样,赵子源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萱萱,对,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们有萱萱,即使她再恨他,看在女儿的份上,总有一天她会像以前一样对他笑脸相迎的。
至于那几个小兔崽子,他眯起眼,当年能弄死他们父亲,现在也能弄死他们,既然不能用自己的手段处理掉他们,那君时安要入翰林院,呵……如果他犯点什么错导致圣上发怒,到时候就跟他无关了,夫人再怎么闹,也追究不到他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