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啊,可是我更怕你不开心。”他神色严肃,脸上浮现一抹纠结。
那边,君时迁已经在慢慢送些人出门,太晚了,来报信的衙役只能留下休息一晚了,还好空房间多,他让苏小牧带着人去了前院,柳如画带着村里留下帮忙的婶子,收拾碗筷。
他送完人,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眼就看清坐在石桌旁的两人,还没靠近,便听见君时雨说要带她偷偷溜走。
“时雨,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那么不懂事。”他眉头紧皱,这两个人混在一起,更是危险了,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
“坏大哥,又偷听我们讲话。”君时雨扁扁嘴,最近他挨骂的次数太多了,快被骂麻木了,自从他病好后,大哥对他就严厉多了,难受。
“阿微,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君时迁不再理他,把手伸向田知微,决定跟田知微说清楚,如果她实在想去外面,那他也不再阻拦她,这段时间,她天天对着大山发呆,眼睁睁的看着她身上的活力消失了不少。
君时迁觉得自己也许错了,大错特错的那种,不论是对君时安,还是田知微,都错的彻底。
田知微迟疑着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好。”
她们两的新房间在堂屋右侧后方,君时迁拉着她穿过房间来到后院,空旷的大院子连着深山老林,一个人都没有,说什么也不怕别人偷听。
两人在凉亭里坐下,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君时迁眼神扫过赌气不看自己的田知微,深深地叹了口气,“阿微,对不起。”
田知微没理他,这人每天晚上都要跟她道歉,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知道,我不同意你出去这件事,可能冒犯到了你的底线,也许你现在,已经在心底给我判了死刑。”君时迁苦笑一声,他太了解田知微了,看着善良好说话,但只要触碰到她的底线,她比任何人都绝情。
想到这里,君时迁的身体颤了一下,“可是阿微,你连在这小乡村都掩饰不好自己,凭什么认为,你出了都县,会没人发现你的异常?”
“我跟时雨多久没去挑过水了?可是不论是老屋院子里的大缸还是厨房的,里头从未缺过水,那锅底的香料,有次王叔他们没注意,用别的水浸泡了,结果那一祸的味道都不一样,去年有一天晚上,我亲眼见着一把锄头被你碰过之后就突然消失了,第二天却又出现在原位,阿微,你不会以为,这一切都没认会发现吧?”原本她不提,他也绝不会揭穿,反正在这一亩三分地,她做什么都没关系,他有能力为她善后,可是她现在向往更宽广的天空,不论最后她是不是坚持要出去,他必须要让她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田知微从他说出第一句话开始,身体就止不住的颤抖,尤其是听到他说,看到她动用了锄头的时候,更是心惊肉跳,君时迁竟然那么早,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异常?
然而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尽管她相信,君时迁无论怎么样都不会伤害自己,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后怕。
“你……你既然那么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说?”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到极致。
“刚开始是不在意,后来是不敢。”君时迁淡淡一笑,“那时只盼着你少惹一些幺蛾子,至于其他的,并不想知道那么多,因为知道了越多,麻烦就会越多,那时候的你,就是我们最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