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时雨凑了上来,在她耳边道,“就是那几个抢我猎物,还诬赖是我抢了他们猎物的人。”
他这么一说,田知微顿时有了印象,她还记得那件事,脸色瞬间也沉了下来,欺负她们家的人,还想赚她家的钱,哪有那么好的事?
“婶子,你儿子我们要不了,还是请他们去找找别的活吧。”
君时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三人就站在一起,柳婶子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可现在哪里的活,都比不上田知微给的工钱高,也没谁比她给钱更爽快,要她放弃这个财神爷,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事后来她在村里也听说了,只是当时田知微并没有现在这样争气,大家都要从她手里讨生活,早知道会这样,她就是那天把儿子们的腿打断关在家里,都不会让他们出去闯祸的。
“田丫头,算婶子求你了,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一定好好干活,如果这次再被你抓到他们的错处,婶子这张老脸打烂都不会再来求你。”柳婶子抹了一把眼泪,低低的乞求。
田知微看着柳婶子这般作态,心里并没有多少动容,她又不是圣母,当初她那三个儿子欺负君时雨时的嚣张模样还历历在目,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君时雨恐怕还真要吃亏,如今见利起意,想凭几句软话就揭过去,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淡淡的,“柳婶子,话不是这么说,机会我们不是没给过,是他们自己没珍惜,我们庙小,容不下几尊大佛,你还是让他们另谋高就吧。”
说完,她拉着君时雨的手腕,就想绕开柳婶子。
柳婶子见软的不行,那股子乡村泼妇的蛮横劲儿立刻冒了上来,她猛地往路中间一横,双手叉腰,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田知微,你别给脸不要脸,都是一个村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把事做这么绝,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不就是一点小矛盾吗?君时雨不也没怎么样吗?你至于这么揪着不放,断我们家的财路?”
她这一嗓子,把榕树下零散的几个女人和附近几户人家的人都吸引了出来,渐渐围拢过来看热闹。
田知微气笑了,眼神也冷了下来,“小矛盾?三个大男人围堵欺负一个,抢人家猎物还想动手,这叫小矛盾?柳婶子,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不小,至于断你们家财路?可笑,这财路本就不是你们家的,何来断了一说?什么时候我们田家的活变成了柳家的财路,我怎么不知道?”
“你……”柳婶子被噎得满脸通红,指着田知微的鼻子,“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当初你爹刚来村里,人生地不熟,婶子我还帮过他呢,现在有钱了,翅膀硬了,就不认人了是吧?”
君时雨原本安静地站在田知微身后,一直忍着没说话,可眼见这女人越说越离谱,甚至开始用手指着田知微,他眉头紧蹙,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上前一步,将田知微微微挡在身后,沉声道,“婶子,你放尊重些。”
柳婶子正在气头上,见君时雨出来说话,更是把火撒到了他身上,“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白脸在这儿吹枕头风,你们三兄弟也是不要脸,以前田知微是个流氓混混的时候,你们像怕沾到狗屎一样,生怕她靠近,现在她有本事了,又成了你们争抢的香饽饽了对吧?”
这话极其恶毒难听,围观的村民中有人发出低低的嘘声,但也有人抱着看戏的心态,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