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种人家,如果不是上次拼了命去猎熊,哪里能拿的出五十两,那个女人的目的不是银子。
田知微皱起眉头,“她不会那么简单就善罢甘休的。”
田知微的话音刚落,牢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声鼓掌,“好一个不会善罢甘休,田娘子,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几人一惊,回头望去,只见梁玉萱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锦缎衣裙,外罩一件雪白的披风,在一名家丁和一名丫鬟的簇拥下,正站在牢房通道入口处,脸上带着讥诮又得意的笑容,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她身旁还跟着一个点头哈腰的狱卒。
“梁小姐。”李衙役立刻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态。
梁玉萱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狼狈的君时安,最后落在田知微和君时迁身上,尤其是在看到君时迁时,眼神亮了一瞬,随即又化为傲慢。
“怎么样?五十两银子,凑齐了吗?”她的语气傲慢,用手帕轻轻掩了掩鼻,似乎是嫌弃牢里的气味,“若是凑不齐,现在求我,或许还来得及。只要时迁哥哥点头,跟我回梁府,我立刻就能让县令大人放人,分文不收。”
君时迁面色一沉,将田知微稍稍护在身后,声音冷硬,“不劳梁小姐费心,银子,我们会想办法。”
“想办法?”梁玉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咯咯地笑起来,“就凭你们?一个猎户,一个村姑?五十两,你们攒一辈子也未必攒得出来吧,难道要卖地卖房?哦,我忘了,你们那破屋子,怕是也值不了几个钱。”
她踱步到牢门前,隔着木栏看着里面的君时安,语气带着惺惺作态的惋惜:“啧啧,真是可惜了君二公子这张俊脸和满腹才学,若是流放到那苦寒之地,怕是没几天好活了,想想都让人心疼呢。”
君时安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冷冷地刺向她:“梁小姐颠倒黑白、构陷他人的本事,才真是让人佩服。”
梁玉萱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李衙役,”她转头看向李衙役,“县令大人可是发了话的,限期交不上罚银,立刻押送府衙定罪。”
“是,是,小的明白。”李衙役连忙应声。
田知微看着梁玉萱那副志在必得的嘴脸,心知她就是想用君时安的安危逼君时迁就范,硬碰硬显然不行的,官府现在是向着她的。
她脑子转的飞快,忽然开口,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点好奇,“梁小姐,你说时安调戏你,是在书院门口,众目睽睽之下?”
梁玉萱挑眉:“自然,当时路过的人都看见了。”
“哦?”田知微点点头,“那想必有很多人证了。不知都是哪些人?可否请李衙役将人证名单给我们一份?也好让我们死个明白。毕竟五十两不是小数目,倾家荡产之前,总得知道这钱到底是赔给了谁看的热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