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知微不知道,自己生命病时期对奶奶的依赖竟引起君时迁的怀疑,不过现在即使怀疑,他们也不会有证据,毕竟这具身体,确实是田知微的身体。
这一病,她就躺了好几天,期间苏小牧来看望她,君时迁没有让人进来。
等她彻底好起来,在村里活动转圈,才发现村里已经出了大事,大家都围在一起看热闹,她自然也凑了过去。
原来苏小牧从家里分了出来,这年代男多女少,很多男人一辈子也娶不到老婆,所以单身光棍过日子的不少,可是像苏小牧这样,不仅被踢出族谱,连粒米都没分给他的,还是第一个。
分家的时候,他那些兄弟姐妹恨不得连他当时身上穿的衣服都给扒拉下来,村长连连摇头。
最后村长给他分了一座死去光棍的空屋子,虽然破烂了点,可好歹有了落脚地,没有粮食,他就每天上山挖点野菜,可这时温差大,他连床被子也没有,没两天就倒了下来,还是他娘放心不下,偷偷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倒在地上,赶紧叫了人来送去卫老家里。
可他不知道在地上倒了多久,又一直发着高烧,卫老也只能叹息着摇摇头,让她将人拉去县里。
可苏婶子哪里有钱送他去县里看病?就连送他来卫老这里,都是瞒着孩子们的。
没办法只能把他放在大榕树下,眼看着出气少进气多,田知微凑过去的时候,苏婶子正趴在他身上哭的死去活来的。
救他吗?田知微有些为难,上次救他被碰瓷的情况还历历在目,要不是他自己还算讲道理,说不定这会都扯不清。
而且灵泉水也不一定能救他,万一没救活,岂不是麻烦更大?
这时苏婶子的两个儿女找了过来,苏婶子生了三个女儿,四个儿子,苏小牧排行第四,家里的男人都去县里干活了,一个月都不着一次家,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
老大是个女儿,满脸厌烦的看着她,“哭什么哭,把家里福气都给没了,他都不是咱家的人了,你哭什么?”
“就是。”苏老五是个儿子,这会捏这个兰花指,声音尖细,“娘以前偏心他就算了,现在人都快死了,凭什么娘还这么偏心?”
苏婶子抬起眼睛,看着这两个没良心的,苏小牧是她最贴心的孩子,比他们父亲还关心他,她偏心他点怎么了?
原本打算给他找个好人家,谁知他竟倒霉遇到那种事,如今好好的孩子眼看着就要咽气,她哭会怎么了?
苏老大不耐烦起来,直接伸手过来拉,“跟我们回去,娘,你要搞清楚,以后你老了谁养你。”
苏婶子顿时不敢反抗,以后她老了,确实还得靠他们,老四再贴心,也已经快要死了,只能眼泪汪汪的被他们拖着走。
围观在树下的村民见他们自己人都走了,生怕惹上麻烦,赶紧都跟着走了,没一会,榕树下便变得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田知微左右看见了一下,见人都已经走远,才靠向前去。
苏小牧已经烧的人事不醒,面色通红,她纠结了一阵,又左右看了几眼,还是蹲下身来,偷偷的把手伸到苏小牧嘴边,放出灵泉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