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开口迎合,却被旁边的人拽住。
朱大翠转身,审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的确好看,难怪杏花一直想要得到他,只是她不知道,有些男人天生带刺,强行摘下只会扎的她满身伤痕罢了。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眼底却一片冰冷,“君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又看向他身后的田知微,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田娘子,多日未见,你的本事看来长了不少,不知可否起来说话?”
老狐狸来了,那她再装也没有意义,田知微麻利的站起身来,憨憨一笑道,“朱老板,好久不见。”
周围的人原本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这朱大翠的手段不是一般的狠辣,要不也不能把赌坊经营的这么好,这会见她还不知死活的大大咧咧,看她的眼神都里带着一抹你死定了的意味。
朱大翠把玩着手中的舍利,面带笑容,但神色中却透着几分冰冷和探究,“今日之事,是小女莽撞,伤了田娘子,不知田娘子可否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女,他日田娘子来赌坊,朱某一定好好招待。”
按照大梁律例,男子伤女子是重罪,而女子之间,若是无故伤人,那伤人的那位也要遭受惩罚。
即使闹到官府,她也能保女儿无恙,可到了她们这个位置,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住,这县里想取代她的人可不少,终究不太方便。
田知微皮笑肉不笑,“朱老板言重了,像我们这种贱民,朱小姐若不开心了,尽管随意打了出气便是。”
话虽说的卑微,却把朱杏花架在火堆上烤,毕竟今日不开心了打她,明日不开心打谁?后日又打谁?
看来没办法糊弄过去,朱大翠的视线看向田知微,视线在她身旁的身影上微微一顿,旋即直接略过。
她心底疑惑,田知微原本只是一个烂赌鬼,为人粗鄙不堪,什么时候行事竟如此有勇有谋?
先是激怒杏花,再是以退为进,几句话就把杏花架在了火堆上烘烤,这事若不好好解决,给人留下把柄,稍不留意,便会被人拿来作文章。
朱大翠不愧是赌坊老板,脑子转的飞快,“田娘子言重了,此事确是小女一时糊涂,得罪了田娘子,不知田娘子能否念在旧情,原谅她一次,日后咱们免不了相见,也能留丝余地。”
田知微懒洋洋的抬起眼皮子,“也不是不行,朱老板,只是我这脸被朱小姐煽过后,总觉着脑瓜子嗡嗡作响,也是我糊涂,在赌坊借了十两银子没还,搞得前几日家里倾家荡产才连本带利凑齐一百两还给了朱老板,现如今,实在是没钱再去医馆了。”
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冷气,一百两!普通人家一辈子都存不下一百两。他们都知道第一赌坊的利息高,却没想到这么高。
朱大翠神情严肃起来,这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却总是短短几句话就让人进退两难,她瞥了一眼身后抽泣的女儿,暗叹口气,怎么就惹到了这么一个泼皮?
她从身上掏出一叠纸,递过来一张,“是小女的错,这里是一百两,田娘子如不嫌弃,咱们就两清了。”
田知微有多爱赌她是清楚的,这一百两迟早都会再回到赌坊。
一百两?田知微眼睛一亮,原本她只想讹个十来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