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轻蔑的看向田知微,带着几丝戾气,看的田知微心惊肉跳,“她配我的道歉吗?”
君时迁紧张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生气,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君时安。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时安,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哥哥,就给知微道歉。”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要是田知微追究,伤害女子可是大罪。
君时安被兄长严厉的目光钉在原地,胸腔里翻滚着不甘与愤怒,这么多年来,兄长从来没有用这样凶的语气与他对话,垂在两侧的双手死死攥紧,最终敌不过对兄长的敬重,咬着牙对田知微拱了拱手,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一般,“抱…歉…”
田知微怔怔的望向他气到发红的耳根,手也微微发抖,一抬手,一耳光直接抽在他脸上,这就是男主,连犯了错跟人道歉都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她是什么阴沟里的臭虫一般。
君时迁维护她,她很开心,可是相反,君时安更恨她了,她怎么感觉,她离被吊在井里喂蛇更近了一步。
有心说两句好话挽回一下仇恨值,可刚刚瓷片扎在血肉里的感觉着实让人心有余悸,她实在没法违心再去讨好他,甚至有些想摆烂的感觉。
反正只要君时迁好好活着,他就不可能让她被抓去喂蛇,那她还如此伏低作小干嘛?
抽完他,抬眼看向气鼓鼓的君时安,语气平稳,“你是不是觉得向我道歉,是奇耻大辱?”
君时安没有回话,用一种你怎么敢的眼神看着她。
田知微冷冷一笑,她歪头看向君时迁,“他这应该算故意伤害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梁律例,无故残害女子者,当处极刑。”
君时迁眉头紧皱,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下水来,“君时安,你还把不把大哥放在眼里?知微已经和我成婚,她就是你的大嫂,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对嫂嫂不敬。”
虽然现在的田知微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如果她真要追究…这是他第一次正视两人之间的身份,不论他承不承认,田知微现在就是他的…妻子,只希望她能看在这个身份的份上,不要去跟时安计较。
君时安也万万没想到,兄长竟然能用这种话来压他?那句“你还把不把大哥放在眼里”的质问,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和失望,比打了他骂了他,还让他难受。
他可以不怕田知微的威胁,可以不怕律法的处决,唯独无法承受兄长对他的失望。
积攒的愤恨和不甘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了大半,他的嘴唇嗡动了几下,想要辩解,想说田知微活该,说她以前有多刻薄,有多恶心。
却在看到大哥刚刚被重新包扎过,此刻却因为用力攥紧而微微发抖的手时,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并非不懂律法,只是刚刚对大哥的关心,和长久累积在心头的仇恨让他冲昏了头,如果田知微真的去吿官,君时安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指尖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