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知微把盆放在地上,用碗舀水轻轻的在他的手腕上倒下,“这上面还沾着刚刚野兔的脏血,我帮你冲掉,觉得痛你就说。”
她精神高度集中,尽量保持手腕的平衡,生怕水倒快了会让他更痛,这可是空井的水,这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动作,人生第一次被人这样温柔的对待,对象竟然是她,整个人怔愣住了,嘴巴微张,好似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君时安急匆匆拉着卫老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田知微不停的往他哥手上泼水,想到这手两次被她弄伤,就心急的控制不住情绪,“住手,你这个坏女人,还想做什么?”
田知微泠不丁的被他甩开,一个踉跄没站稳,手里的碗随着她一起摔在黄泥地上,瞬间四分五裂,一块碎片被她压在手下,鲜红的液体瞬间流出。
一股剧痛袭来,她特别怕痛,长这么大打针都不敢,更不要说现在手腕被粗糙的瓷片镶嵌进去,好痛……
君时迁心急,顾不得自己,就想要上前扶她,却被君时安着急得按住,嘴里还在不停念叨,“大哥,她没对你做什么吧?卫老,卫老,你快来看看我哥。”
经过刚刚的冲洗,君时迁觉得痛意消散了很多,脸色沉了下来,“时安,闭嘴。”
又看向他身后的中年人,点头致谢,“卫老,我没事,你先给知微看看。”
绕开身侧的君时安,他向前用左手扶起田知微,“没事吧?”
田知微可怜兮兮的望向他,“呜呜呜,有事,好痛。”
圆噜噜的眼睛仿佛受了伤的小兽看到母兽,充满了依赖之情,抬起的心,一小块陶瓷镶嵌在里面,血液不断的顺着伤口淌出,君时迁只觉得心头一紧,喉咙有些干涩,“卫老,劳烦先帮她包扎一下。”
君时安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把头埋在他哥怀里嚎啕大哭,他哥紧紧按住她的头,不让她胡乱挣扎的间隙还瞪了他好几眼,仿佛在责怪他为何要伤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的关系竟这样好?
直到卫老利落的帮她包扎好,田知微的的鬼哭狼嚎才停了下来,眼泪鼻涕全部擦在了君时迁的衣服上,她悄悄抬头看去,跟一双担忧的眸子对上,“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