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皱了皱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娇躯那微微的、真实的颤抖,显然刚才的刺杀并非演戏,这女人确实受了惊吓。
但与此同时,他敏锐地捕捉到,蒋贝贝那双埋在他胸前的桃花眼底深处,除了惊惧,还迅速闪过了一丝冰冷刺骨的狠厉与杀机。
这女人,绝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般柔弱可欺。
想来能够玩这种儿这种黑吃黑活儿女人,也不会是个傻白甜。
洛璃这才反应过来,她几时见过这种黑道的血腥?
这时才满脸煞白地跑了过来,看着地上昏迷的刺客和相拥的叶凡与蒋贝贝,眼神里充满了后怕与担忧。
叶凡不动声色地将如同八爪鱼般缠在自己身上的蒋贝贝稍稍推开一些,扶着她有些“发软”的身子,让她坐到旁边的太师椅上。
“没事了。”
他语气平静,然后走到那个昏迷的刺客身边,蹲下身,扯掉了他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平平无奇、却带着几分戾气的陌生面孔。
叶凡在他身上快速搜查了一遍,除了一些零钱和那柄淬毒匕首,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但当叶凡翻过他的身体,扯开他后颈的衣领时,一个约莫指甲盖大小、线条狰狞的黑色蜘蛛纹身,赫然映入眼帘。
“黑寡妇的人?”
叶凡眉头微挑,认出了这个标记。
这是一个在北方地下世界颇有名声,专门接各种脏活、黑活,尤其擅长盗墓、走私和黑吃黑的亡命之徒组织,以手段狠辣、行事诡秘着称。
听到“黑寡妇”三个字,蒋贝贝脸上的惊惧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愤怒与冰冷的恨意,她猛地一拍椅子扶手,恨声道:“果然是江北北那个老不死的派来的!”
“江北北?”
叶凡看向她,等待下文。
“北派盗墓行里有名的‘穿山甲’,辈分高,心黑手狠,跟我爹……算是斗了半辈子的老对头了。”
蒋贝贝咬牙切齿,美眸中寒光闪烁:“前两年,我手下的人和他在豫省同时盯上了一个没被记录的战国墓。我们运气好,抢先了他一步,在里面起出了一件他志在必得的‘宝贝’。这老东西就一直怀恨在心,明里暗里要抢夺,同时不断地给我使了不少绊子,更是几次派人来杀我!简直是无法无天!”
她说着,又抬起那双水汪汪、红彤彤的桃花眼,无比委屈、无比依赖地看向叶凡,泫然欲泣,我见犹怜:“叶大哥,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弱质女流,在这藏龙卧虎的京城无依无靠,守着祖上传下来的这点小生意,本本分分,却还要被这种无法无天的恶霸如此欺辱打压,甚至想要我的命……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叶大哥,你本事大,人脉广,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主持公道啊!”
她一边说,一边又想去拉叶凡的手,那副柔弱无助的模样,足以激发任何男人的保护欲。
叶凡看着她那精湛的、真假难辨的表演,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蒋贝贝哪里是什么本分经营的弱质女流?
能在这潘家园立足,做起这种带着浓厚土腥气的“藏宝”生意,还能跟北派盗墓的头面人物江北北掰手腕、抢食吃,其背后的能量、手段和心性,绝对非同一般。
她这番声泪俱下的控诉和作态,无非是想把自己拉下水,借他这把“刀”去对付江北北而已。
不过,叶凡对那个“黑寡妇”组织,对那个能让江北北如此惦记、甚至不惜派杀手强抢的战国墓“宝贝”,以及蒋贝贝和洛璃这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吸引人的女子,倒是真的生出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