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听完，目光落在最后排一个一直沉默的士兵身上：“你呢？”
那士兵抬起头，憨憨地说道：“报告长官，我没啥大道理。就是觉着跟着您去一线死，要比死在城墙底下强。”
“啊，呸呸呸...”陈远心中有草泥马奔腾而过，“快，给我呸出来！”
“是！呸呸呸...”说好的士兵赶紧照做。
“行啦，你不用去了！”
“啊...”
陈远目光扫过剩下十一张脸，最后停在那个瘦高个身上：“你妹妹什么症状？”
“高烧，咳血，医生说是辐射性肺病……”瘦高个紧张道，“需要......抗生素。”
陈远没多问，直接从空间里取出几盒抗生素递过去：“拿去，照顾好你妹妹。现在，你可以退出了。”
瘦高个愣愣地接过药，眼眶瞬间红了：“长官...这...”
“这是命令。”陈远拍拍他肩膀，“活着回去照顾家人。”
瘦高个用力点头，攥紧药品也离开了仓库。
现在正好剩下十个人。
陈远扫视他们：“都决定了？”
“是！”十人吼得整齐，眼神决绝，没有丝毫犹豫。
“很好！”陈远没有废话，再次打开装有药剂的恒温箱。
一支支注射器静静躺在里面，幽蓝、赤红、土黄、深紫……每一支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仓库里瞬间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士兵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药剂。
“这……这就是……”一个士兵喉咙发干地挤出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裤缝。
“没错。这就是基因药剂。”陈远说道，“扛过去，你们就不再是普通士兵。扛不过去，死路一条。”
他拿起一支内部仿佛有熔岩流动的赤红药剂：“现在，后悔的，依旧可以拿上食物走人。而选择留下的，自己选一支，然后，给我撑住！”
死寂。
十个人，暂时没有人敢动。
也没有人去看旁边那箱诱人的食物。
他们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钉在那些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药剂上。
力量！
在这个操蛋的末世，力量就是活下去的资本！
就是保护自己、保护想保护之人的唯一依仗！
“妈的……拼了！”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猛地啐了一口，第一个上前，毫不犹豫地抓起那支赤红药剂，眼神凶狠，“老子烂命一条，赌了！”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像被点燃了引信。
“算我一个！这鬼日子老子受够了！”
“干了！死也死得像个爷们儿！”
“为了我娘......”
十双手，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各自抓向一支药剂。
没有犹豫，没有退缩，只有粗重的喘息和眼中燃烧的火焰。
“找地方，注射吧。”陈远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十人立刻散开，各自找了个角落，或靠墙，或直接坐在地上。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有鼓励，甚至还有...一丝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