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生站在自家屋里,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不行,必须想办法把娄半城弄出来!至少,要让他活着离开!
这个念头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冒险。
但王水生深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行险一搏。他迅速冷静下来,开始盘算手中的筹码和可以说动的人。
李怀德!只有他!他是这次抄家的直接受益者和推动者之一,也只有他有权决定娄半城的命运。
王水生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里屋。丁秋楠担忧地看着他:“水生,你要干什么?这事太危险了……”
“放心,我有分寸。”王水生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手,“有些事,不得不做。”他从床底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小木盒。里面是几件他早年通过系统兑换或机缘巧合收来的小件古董,一枚品相极好的田黄石印章,一支明代竹雕笔筒,还有一对小巧的乾隆粉彩鼻烟壶。东西不算惊天动地,但都精致雅静,是李怀德这种附庸风雅之人会喜欢的东西。
他将木盒用蓝布包好,对丁秋楠道:“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家,无论谁问起,都说不知道娄晓娥去了哪。”
说完,他推上自行车,冒着渐渐沥沥下起的小雨,径直前往李怀德的住处。
李怀德如今地位更高,住在厂领导宿舍区一个单独的小院里。
王水生敲开门,李怀德见到是他,有些意外,但还是让他进了书房。
“水生啊,这么晚过来,有事?”李怀德靠在椅背上,揣摩着王水生的来意。
娄家刚倒,王水生就深夜来访,由不得他不多想。
王水生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那个蓝布包放在书桌上,轻轻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三件古玩。
李怀德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但很快掩饰过去,故作平淡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王水生脸上挤出几分无奈和忧色,压低声音道:“李主任,我是为娄半城的事来的。”
李怀德脸色一沉:“水生,你要为他求情?你要清楚他的性质!这是原则问题!”
“主任,您误会了。”王水生连忙摆手,语气更加诚恳,“我跟他非亲非故,怎么会为他求情?我是为您着想啊!”
“为我着想?”李怀德嗤笑一声,“扳倒他,我立了大功,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有什么可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