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天。王水生依旧每天去厂里点卯,去新房收拾收拾,再去丁家或者93号院找丁秋楠培养感情,看似一切如常,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颗被点燃的“雷”。
这天下午,他正猫在自己的副主任办公室里,捧着搪瓷缸,假装研究这个月的粮食定量报表,实则神游天外,琢磨着晚上带丁秋楠去哪改善伙食。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喧哗声,似乎是从厂办大楼那边传来的,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和哭喊声。
办公室里其他几个干事也听到了,纷纷抬起头,侧耳倾听。
“哎,外面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不知道啊,听着像是打架了?”
“走,看看去!”
几个好事的已经坐不住,起身往外跑。
王水生心里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放下茶缸,故作随意地也跟着走了出去。
越靠近厂办大楼,那喧闹声就越清晰。
只见办公楼走廊里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工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着副厂长办公室的方向张望,议论纷纷,脸上带着兴奋和八卦的表情。
“让开让开!都围在这干嘛?不用干活了?!”有厂办的工作人员试图驱散人群,但收效甚微。
王水生仗着身份,轻易地挤到了前面。
只见李怀德办公室那扇原本气派的木门大开着,里面一片狼藉。
最显眼的是李怀德的媳妇,那个烫着卷发的女人,此刻头发散乱,面目狰狞,正被两个看似是她带来的亲戚模样的女人死死拉着,但她依旧不依不饶地朝着角落里哭喊咒骂:“你个不要脸的骚货!破鞋!敢勾引我家男人!我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角落里,秦淮茹蜷缩在地上,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棉袄的扣子被扯掉了好几颗,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领口也被撕破了,隐约可见一抹白色的肌肤和红色的抓痕。她脸上满是泪水和恐惧,双手抱着头,不住地发抖,哭得泣不成声,嘴里只会重复着:“没有……我没有……别打了……”
她的脚下,还散落着一个摔碎了的暖水瓶壳和一些文件纸张,显然是刚才混乱中被打落的。
李怀德则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地站在办公桌后面,想上前又不敢,徒劳地试图安抚他媳妇:“够了!别闹了!这里是厂里!像什么样子!快住手!”
但他的声音完全被妻子的咆哮和秦淮茹的哭声淹没了。
他看着门口越聚越多的人群,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这事儿要是闹大了,他的仕途可就全完了!
“我闹?!李怀德你个没良心的!你背着我在外面搞破鞋!还拿钱贴补这个狐狸精!你看看她身上这新棉袄!你看看她家孩子吃的用的!哪来的?!还不是你这个王八蛋给的!”李怀德媳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怀德的鼻子骂,又把矛头指向秦淮茹,“还有你!秦淮茹!你个丧门星!克死男人不够,还来勾引别人的!今天我不撕烂你这张脸,我就不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