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跟在他身边,小声地发表着意见:“这个衣柜好大,能放好多衣服……这个梳妆台的镜子好清晰……樟木箱子防虫,放被子最好……”
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爱和一丝对未来的憧憬。
王水生听着,心里更有底了。
他看中了几样:那张黄花梨的书桌和官帽椅是必须要的,他喜欢那种沉稳的书卷气;那个红木大衣柜也很实用,用料扎实;还有两个樟木箱子,存放衣物被褥再好不过。
至于那张紫檀雕花大床,他确实很喜欢,但尺寸太大,放在卧室里会显得拥挤。
他想了想,问老师傅:“床有没有稍微小一点,样式简单点,但用料好点的?”
老师傅想了想,引他们到另一边,指着一张罗汉床:“这个怎么样?酸枝木的,贵妃榻的样式,能坐能卧,死板。”
王水生一看,这张罗汉床造型确实优雅,线条简洁,床板是硬木的,
他坐上去试了试,很稳固。
“秋楠,你觉得这个怎么样?”他回头征求她的意见。
丁秋楠看着这张比雕花床秀气许多的罗汉床,脸又红了红,小声说:“挺好的,不占地方,看着也清爽。”
“行,那就它了。”王水生一拍大腿,又指着刚才看中的书桌、椅子、衣柜和箱子,“老师傅,这一套黄花梨的书桌椅子,这个红木衣柜,两个樟木箱,再加上这张酸枝木的罗汉床,您给个实在价。”
老师傅拿着个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打,又上下打量了王水生一番,报出了一个不小的数目。
王水生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些家具都是实打实的好木头,老工艺,能用一辈子甚至传下去的东西,这个价虽然肉疼,但值。
他没怎么还价,只是让老师傅把零头抹了,再送两个小马扎。
老师傅见他如此爽快,也很高兴,痛快地答应了,还指挥伙计帮忙把家具擦拭干净。
付钱、开票、安排运输(王水生多花了一点钱,让信托商店找了板车直接送到南锣鼓巷),一系列事情办得利利索索。
看着板车拉着那些沉甸甸的家具离去,王水生和丁秋楠心里都充满了成就感。
走出信托商店,冷风一吹,王水生却觉得浑身暖和。
他推着自行车,对丁秋楠说:“这下差不多了,等家具摆进去,再添置点锅碗瓢盆,就能开火了。”
丁秋楠看着身边这个男人,他做事总是这么有章法,有底气,仿佛一切困难在他面前都不是问题。
她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嘴角弯起幸福的弧度。
“到时候,”王水生凑近她,压低声音,热气呵在她冻得通红的耳垂上,“你来给我温锅,顺便……试试那新床结不结实……”
“呀!你……讨厌!”丁秋楠羞得抡起小拳头捶了他一下,心里却像揣了个小火炉,暖烘烘、甜丝丝的。
寒风吹过街道,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浓得化不开的暖意。
新家,新家具,新的生活,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