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屋。
丁家屋子不大,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王水生被让到最好的椅子上坐下,丁秋楠低着头去倒水,丁母则忙着把东西放好。
“王主任,您那膏药,真是神了!”刚一落座,丁如山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脸上满是感激和惊奇,“昨天晚上敷上,一开始凉丝丝的,后来就一直暖烘烘的,特别舒服!折磨我这么多年的那股钻心的疼,愣是轻了一大半!今天早上起来,我都能自己多走好几步了!这药真是太见效了!”
王水生笑道:“叔叔您感觉好就行。这药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方子,对症这种风寒湿痹引起的疼痛效果还不错。您接着用,按时换药,效果应该会更好。”
“好!好!真是太感谢您了!”丁如山连连道谢,看王水生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欣赏。
丁母端上水,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王主任,可真是多亏了您了!老丁这腿疼了多少年了,吃了多少药都不管用,您这药一贴就见效!真是遇上贵人了!”
“阿姨您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王水生谦虚道。
丁母放下茶杯,看着眼前这个一表人才、说话得体又帮了大忙的年轻人,忍不住开始细问起来:“王主任,听秋楠说,您是食堂主任?年纪轻轻就当上领导,真是能干。您家也是北京的吗?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来了,经典的“查户口”环节。
王水生心里明白,这是丈母娘看女婿的初步审核了。
他坐直了些,态度诚恳地回答:“阿姨,我家就我一个人了。
父母前些年都没了。我现在就住在南锣鼓巷那边厂里分的房子里。
承蒙厂领导看重,在食堂当个副主任,主要负责采购这一摊,也算是为工人们搞好后勤保障。”
他这话说得既表明了孤身一人的现状(减少了复杂的家庭关系),又点明了自己的职务和权力(采购主任,这在那年代是极有油水和能力的岗位),显得坦诚又有底气。
丁母和丁如山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同情,随即又是赞赏。一个人无依无靠能拼到这份上,更说明这年轻人有能力、有本事。
“哦哦,一个人在北京打拼,不容易啊。”丁母语气更柔和了些,“王主任真是年轻有为。”
丁如山也点头:“是啊,王主任能力强,心肠也好。
秋楠在厂里,多亏您照顾了。”
“叔叔阿姨太客气了,叫我水生就好。”王水生再次强调,拉近关系,“秋楠同志自己也很优秀,医术好,工作认真,厂里领导和同事都夸呢。”
他这话既接了话茬,又顺势夸了丁秋楠,听得丁父丁母心里舒坦,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满意了。
丁秋楠在一旁听着,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悄悄爬了上来,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砰砰直跳,偷偷抬眼看了看王水生,只见他从容不迫地和父母交谈着,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俊朗。
屋里的气氛,变得越发融洽和热络起来。
王水生知道,这第一步,算是稳稳地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