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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瓶伸冤 恶夫伏法(二)开阴堂 审冤魂(1 / 2)

明镜堂。

名字取得敞亮,此刻却幽深得如同古墓。没有窗户,只有四壁悬挂的几盏长明古灯,豆大的火苗顽强地燃烧着,投下摇曳不定、被拉得细长扭曲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陈年木料、灰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沉淀了太多阴私的冰冷气息。正中央一张巨大的、暗沉沉的黑檀木长案,案后一把同样质地的宽大扶手椅,便是这“公堂”唯一的摆设。

王大毛抱着那冰冷的魂瓮,跟在齐风雅身后踏入这间堂屋的瞬间,就忍不住打了个巨大的寒噤。怀里瓶子的寒意似乎更重了,丝丝缕缕地往他骨头缝里钻。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齐风雅径直走向那黑檀木案后。他没有坐,只是肃然立于案前。那身素白的长衫在这幽暗肃杀的环境里,非但没有显得格格不入,反而像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凛冽的锋芒。他抬手,在案角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轻轻一按。

静室内,檀香袅袅。

“魂瓮放案上。”齐风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清晰回荡,不容置疑。

齐风雅展开三尺白麻纸,朱砂笔蘸墨,笔走龙蛇,画下一道请神符。随后,她取出一枚青铜令牌,重重拍在桌上——

刹那间,整间屋子回荡起堂威喝号之声,仿佛有无数衙役齐声低喝:威——武——

王大毛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桌上的保温杯扭曲变形,竟化作一块乌木惊堂木!

冤魂现形!齐风雅冷喝。

背包里的青花瓷瓶剧烈震动,瓶身上的缠枝莲纹如活物般蠕动,三条黑影在釉下游走,却迟迟不肯现身。

冤魂为何不现形!齐风雅喝问。

我们进不去,门神爷爷……不让进……小女孩带着火燎声的哭腔从瓶口飘出,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力量压制着。

齐风雅眉头一蹙,目光转向前厅。果然,门楣上悬挂的描金门神像双目泛着红光,威严肃穆,似在震慑邪祟。

她冷哼一声,解下腰间五彩丝绦,系在门环上,口中诵道:

铁面无私分善恶,金鞭立断是非明。

话音一落,门神像眼中的红光渐渐熄灭。

可等了一会儿,还不就现身。

“如何还不现身,有何难言之隐,一一道来i”齐风雅又问。

娘亲的裙子……烧没了…我们都没有衣服穿,容貌丑陋怕吓着你们…这次是一个少年嘶哑的声音,带着羞耻与痛苦。

齐风雅没有多言,取出三件纸衣,指尖一点,纸衣无火自燃。灰烬飘落,竟在半空中凝成三件不同的素白襦裙。她又取来青瓷碗,舀天井无根水,柳枝蘸水,凌空画了三个完整人形。

水面倒影中,渐渐浮现出三具焦黑骷髅,随后血肉经络如藤蔓般生长,最终化作一名面容憔悴的妇人。

齐风雅又一次召请。

第三次召请时,瓶口刚冒出一缕青烟,便骤然缩回:我们的眼睛烧没了……太刺眼了……不敢见光

齐风雅眸光一沉,从袖中抖出一方鲛绡帕。那帕子遇风便长,如轻纱帐幔,缓缓罩住整张八仙桌。她咬破中指,一滴血珠坠入鲛绡,刹那间——

鲛绡化作万千星光。

朦胧光晕中,一大两小三个影子终于凝实。

穿纸衣的妇人牵着两个孩童,缓缓跪在堂下。

他们脚踝上,缠绕着与瓶身一模一样的——

缠枝纹锁链。

(3)冤魂现形

妇人抬起头,面容苍白如纸,唯有脖颈上一道焦黑的勒痕触目惊心。她身旁的少年左眼是个黑洞洞的窟窿,而小女孩的辫子末端,竟还飘着几缕未熄的青烟。

民妇林淑怡……她声音沙哑,似被烈火灼烧过,状告夫君李鑫磊,杀妻灭子,谋财害命!

齐风雅指尖轻叩惊堂木,声音冷肃:

堂下冤魂,准尔陈情!

林淑怡还未开口,小女孩突然仰起脸,黑洞洞的眼眶里淌下两行血泪:

爸爸……为什么锁门?

寂静的堂上,唯有青铜风铃无风自动,叮当作响。

“堂下冤魂,”齐风雅开口,声音如同金铁交鸣,每一个字都敲在人心坎上,带着穿透阴阳的威严,“此乃明镜堂,阴阳交汇,法理昭彰之地。尔等有何冤屈,尽可道来!本座齐风雅,为尔等做主!”

话音落下的刹那,仿佛触动了某种无形的开关!

“嗡——!”

那静置于案上的青花瓷瓶,猛地爆发出剧烈的、令人牙酸的震颤!整个黑檀木长案都随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瓶身内部,如同困锁着狂暴的飓风,疯狂地冲撞着那看似脆弱的瓷壁!

“嗬……嗬嗬……”

一阵如同破旧风箱被强行拉扯、又像是喉咙被浓烟彻底灼毁后发出的、极度痛苦艰难的吸气声,猛地从瓶口处挤压出来!那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窒息感,听得王大毛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紧接着,一个妇人凄厉怨毒到极致的嘶吼,如同被压抑了千百年的火山,轰然爆发!声音并非来自瓶子,而是直接、无比清晰地炸响在王大毛和齐风雅的脑海深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狠狠凿进神经!

“大人——!!!民妇林淑怡!状告恶夫李鑫磊!杀妻!灭子!谋财!炼魂!镇魄!罪该万死!万死啊——!!!”

这声控诉饱含的血泪与怨毒,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黑色浪潮,瞬间席卷了整个明镜堂!四壁的青白灯火疯狂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王大毛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死死捂住耳朵,但那声音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的,根本挡不住!

“火!好大的火!”林淑怡的声音带着被烈火焚烧的极致痛苦和刻骨的恐惧,开始了血泪的控诉,“那夜……孩子们睡熟了……我……我也迷迷糊糊……突然……浓烟!呛得我喘不过气!我……我跳下床想去开门……门!门被从外面锁死了!铁链!我听得见铁链哗啦啦的声音!窗户……窗户也钉死了!”

她的声音因极度的痛苦和绝望而扭曲变形:

“我拍门!我尖叫!烟……烟灌进来!孩子们……孩子们被呛醒了!咳得撕心裂肺!喊着‘妈妈!妈妈!好烫!好呛!’ 我……我抱着他们……缩在墙角……用湿被子捂着……火……火苗从门缝里钻进来……舔着房梁……木头噼啪响……掉下来……掉在我身上!烫!钻心的烫!孩子们……孩子们在我怀里哭……声音越来越小……”

控诉到这里,林淑怡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是他!是李鑫磊!我看见了!火光照亮的窗户外面!就站着那个畜生!他穿着睡衣……手里……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桶!他在笑!他在看着我们烧死啊!大人!您看!您看啊!”

“唰!”

就在林淑怡这声充满极致怨恨的“您看啊”喊出的瞬间,齐风雅那双一直隐忍克制的眼睛,瞳孔深处那银蓝色的流光骤然炽盛!仿佛两台高功率的探照灯猛地点亮!

“咔嚓!咔嚓!咔嚓!” 意识深处,密集到令人心悸的“快门”声连成一片!

这一次,齐风雅主动将“镜头”对准了林淑怡魂音所指的方向——那扇被锁死的、燃烧的房门!

明镜堂内,以齐风雅为中心,一道无形的、冰冷的“光幕”骤然展开!并非真实的光线,而是一种纯粹由精神力量构建的、极度清晰的“回放”景象,强行投射在王大毛的意识之中,也如同烙印般呈现在齐风雅自己的“眼”前:

【齐风雅“录像眼”回放画面】:

视角: 透过浓烟弥漫的卧室门缝,剧烈晃动,伴随着林淑怡绝望的哭喊和孩童剧烈的咳嗽。

画面: 扭曲变形的火光中,一个穿着深色条纹睡衣的微胖身影,清晰地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玻璃上!正是李鑫磊!他脸上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和悲痛?那张油滑的脸上,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夸张、扭曲、充满残忍快意的笑容!他手里,赫然提着一个白色塑料桶,桶口还残留着深色的、汽油特有的污渍!他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悠闲地看着那扇被铁链缠绕、正被火焰吞噬的房门!

细节: 他甚至抬起手,对着房门的方向,做了一个极其下流、充满侮辱性的手势!然后,才像是看够了,转身,不紧不慢地消失在走廊的黑暗里。

“啊——!!!是他!就是他!李鑫磊!这个畜生!魔鬼!” 林淑怡魂音的尖啸几乎要刺穿王大毛的耳膜!那画面带来的冲击力,比任何语言描述都要恐怖百倍!王大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紧接着,两个稚嫩却充满了无尽恐惧和不解的童音,也加入了控诉,如同受伤的小兽在哀鸣:

“呜呜呜……爸爸……爸爸为什么锁门……烟……烟好呛……咳咳……”

“坏人!李鑫磊是坏人!他放火!烧妈妈!烧我们!好痛!好痛啊!”

孩童的哭泣,比最锋利的刀子更能剜人心肺。王大毛这个局外人,都感到了窒息般的痛苦和愤怒。

林淑怡的控诉并未停止,恨意如同淬毒的冰锥:

“我们死后……那畜生假惺惺哭丧!骗过了所有人!他侵吞了我娘家所有的产业!商铺!存款!连我爹留给我的首饰都没放过!我爹……我爹得知噩耗,当场就……就气得吐血而亡!都是他害的!”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森诡异,带着一种被禁锢千年的怨毒:

“他怕我们找他索命!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邪门的‘张道长’!那妖道……那妖道用邪法!将我们娘仨烧焦的尸骨……挫骨扬灰!骨灰……混进了特制的、阴气极重的瓷土里!烧……烧成了这个囚禁我们的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