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你的校服呢？”葛洛莉亚下意识询问。
大卫指了指卫生间，“洗衣机没有交钱，停机了……”
屋内气氛有些尴尬，不过在苏十冷漠的眼神中，大卫还是灰溜溜的离开。
待到大卫的身影消失，葛洛莉亚才苦苦哀求，作为家里的支柱，她不希望在儿子面前露出软弱可悲的一面。
“我只是紧急医疗中心的技术人员，平时还要供大卫的学费……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手头真的没有钱。”
葛洛莉眼眶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眼泪从眼角滑落。
“求求你，放过那个孩子，我可以用其他东西来补偿你。”
她咬咬牙，似乎觉得了要做什么，双手交叉捏住衣摆两侧，就要往上脱掉。
“停停停！”苏十连忙止住了葛洛莉亚的动作，他没好气道，“我对你和钱都不感兴趣。”
“啊？！”
这下轮到葛洛莉亚蒙圈了。
又不要钱，又不贪色，那还能贪什么？
然而一下秒葛洛莉亚便如坠冰窖。
她曾经听说过有一类人叫作“清道夫”，他们是一群卑鄙无耻，冷酷无情的人，专门狩猎粗心大意的守法公民，最喜欢将猎物的零件一个个拔出，不打麻药的那种。
“你……你是清道夫吗？”
葛洛莉亚的嘴巴有些颤抖，她似乎已经能预料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同时心底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同情心泛滥，随意将人捡回的，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十挑了挑眉，他自然知道葛洛莉亚指的不是他的编制，而是夜之城原有的组织，无限世界的人物可不会知道“无界”的存在。
“咕噜。”葛洛莉亚喉咙上下滚动，嘴唇有些发干，“可不可以只取一个腰子，我还需要上班，要干活，我……”
“这些我都不要。”苏十摇了摇头，指着她怀里被黄色皮夹克包裹的东西，“你不是捡了好东西吗？去联系你的买家，我有笔生意要跟他们谈。”
……
……
不多时苏十和葛洛莉亚从电梯口出来，这里是昏暗的地下通道，垃圾、呕吐物、臭水、二手烟的混杂气味扑面而来，墙壁上满是难以洗净的污垢。
很难想象在科技气息如此浓郁的赛博朋克世界，竟然还有这种肮脏杂乱的地方。通道两侧皆是席地而睡的流浪汉，他们打着呼噜，面前是瓶瓶罐罐。
从地下通道来到地面，阳光晃眼，远处正有一片乌云向着夜之城缓缓飘来。
继续跟随着葛洛莉亚的脚步，苏十穿过了街区，地上的混乱程度与地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车子旁，肥胖女人拿着霰弹指着肥胖男人。台阶上，几名男人戴着VR眼镜，身下挂着“粉旋之风”，身体不由自主地跟随扭动。护栏边，三名招枝花展的“腥偶”倚靠着，不断嘲笑中间疯狂呕吐的那位。
远处的支架桥下，一架黄色的轻轨倒挂在桥底面飞快驶过，同时有两架印有“tRAUA tEA”的飞行载具正向着某座大楼高层飞去。
苏十两人终于是来到了停车场。
坐上一辆黄色的轿车，苏十回想刚刚见到的一切，不由得露出一抹邪笑。
“赛博朋克吗？”
“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