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价,给本宫买!”
“是!”
侍女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拼了命地往里挤。
另一边,一辆挂着夏侯府徽记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夏侯惇之妻李夫人,同样被那神仙般的镜子勾去了魂魄。
她立刻唤来管家。
“带上十两黄金,去!把那面镜子给我抢回来!”
“是,夫人!”
商铺之内,早已乱作一团。
贵妇人们哪里还有平日里端庄的模样,她们你推我搡,互相撕扯,为了能挤到前面,什么体面都不要了。
刘贵妃的侍女仗着主子的身份,举着一袋黄金,尖声高喊。
“我家娘娘是皇妃!都给我让开!”
李夫人的管家也是个狠角色,他一把推开挡路的人,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
“我家夫人是将门之后!大将军的夫人!谁敢抢?”
两派人马在小小的铺子门口直接对峙起来,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
宁国商人站在柜台后,冷眼旁观,适时地又加了一把火。
“诸位夫人息怒,息怒啊!小店本小利薄,货物有限,实在是先到先得,价高者得!”
“轰!”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什么礼仪,什么身份,在无穷的欲望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贵妇人们开始直接动手抢夺。
刘贵妃的侍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柜台上最后一面玻璃宝镜。
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李夫人的管家已经死死抓住了镜子的另一端。
“放手!”
“你才放手!这是我家夫人先看上的!”
两人扭打在一起,那面价值十两黄金的镜子在两人手中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摔个粉碎。
就在此时,一声爆喝传来。
“住手!”
洛阳守军终于赶到,几个士兵冲进来,强行将扭打的双方拉开。
宁国商人见火候已到,立刻扯着嗓子,满脸“歉意”地高声宣布。
“对不住了各位贵人!小店今日货物已全部售罄!”
“下一批货,要等三个月后才能运到!”
此话一出,全场哀嚎一片。
“什么?没了?”
“我排了半天队,怎么就没了!”
“掌柜的,你再想想办法啊!”
有沉不住气的贵妇,当场就急晕了过去。
更有甚者,直接跪在地上,抱着商人的腿苦苦哀求。
刘贵妃的侍女彻底急了,若是办不好娘娘交代的事,她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她眼珠一转,趁乱挤到商人身边,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袋更重的金子,塞进商人手里。
“掌柜的,求求你,行个方便!”
“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家娘娘留一份!我们娘娘,绝不会亏待你!”
商人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推脱了半天,最终才“勉强”收下金子,压低声音。
“好吧,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下批货,我一定给您留着。”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刘贵妃的姓氏,记在了一本不起眼的小册子上。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雪花白糖和玻璃宝镜的价格,在黑市上被瞬间炒到了天价。
当晚。
曹仁府中,其妻听完下人的汇报,当场拍碎了一张桌子。
“什么?连刘贵妃和夏侯夫人都去抢了?”
她再也坐不住了,连夜派心腹,带着足足二十两黄金,赶去天香阁预订。
许褚府上,几个平日里争风吃醋的小妾,此刻也空前地团结起来。
她们凑齐了所有的私房钱,委托管家务必、一定、要去买到那传说中的神物。
她们已经可以想象,下一次的宴会上,谁能拿出一瓶白糖,谁能拥有一面宝镜,谁,就是所有女人艳羡的中心。
整个洛阳的高门大户,都为这两样东西彻底疯狂了。
魏国皇宫,长信宫内。
“啪!”
一面价值连城的铜镜,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刘贵妃披头散发,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花,她指着地上跪成一排的侍女,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废物!一群废物!”
“连一面镜子都给本宫抢不回来!本宫要你们何用!”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