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转头离开的样子刚好被温暖看到。
她这是假装看不到自己。
果然是看不起自己。
温暖的心难受得不行。
苏酥不知道温暖在想什么,带着果果在镇上玩到下午才回去。
回到家里,温暖也已经回来了。
温暖一个人呆呆愣愣坐在客厅里出神。
陈金阳在厨房里做饭。
苏酥让果果一个人去玩,她进去帮婆婆做饭。
苏酥刚走进厨房。
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透过窗户落在饭桌上,给厨房镀上了层暖光。
刚走进去就被陈金阳拉到一边,老太太压低声音叹气:“暖暖回来就不对劲,坐在那儿跟丢了魂似的,问她话也不答,酥酥,你说是怎么回事?”
苏酥手顿了顿,也只是炖了一下,她摘了围裙系上,声音平静:“妈,先做饭吧,实在不行建议她多看书,看得多了就能想通了。”
她是不会去劝人的。
人生最蠢的事情就是苦口婆心开解他人。
陈金华看了一眼客厅,“你说得对,我们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灶台的火光映着两人的脸,油锅里的菜滋滋作响,混着饭香漫出厨房。
客厅里,温暖依旧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苏酥转身时的背影——挺直的脊背,利落的步伐,像极了那些年在学校里永远被老师夸奖的优等生,而自己,就像躲在阴影里的差生,连被正视的资格都没有。
“吃饭了。”陈金阳端着菜出来,喊了她一声。
温暖猛地回神,抬头时正好撞上苏酥的目光。
苏酥手里端着汤碗,眼神淡淡扫过她,没什么情绪,却让温暖莫名红了眼眶。
“暖暖,怎么不吃?”陈金阳给她夹了块排骨,“是不是不合胃口?”
“不是。”温暖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声音细若蚊蝇,“妈,大嫂是不是……很讨厌我?”
陈金阳一愣,刚想开口,就听苏酥说:“谈不上讨厌。”
她放下汤勺,直视着温暖,“但也谈不上喜欢。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换谁都难当作没发生过。”
温暖的脸瞬间白了,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但日子总要过。”苏酥话锋一转,给果果夹了块青菜,“你是郭烬的妻子,是晚晚的妈,我是郭烬的大嫂,是一家人,你有什么问题有什么疑惑可以直接问我,没有必要藏在心里胡思乱想。”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温暖看着她,忽然想起郭烬临走前说的话:“大嫂不是坏人,她心里敞亮,也是个明白人,不会做出有违道德的事情。”
“我……”温暖张了张嘴,喉咙发紧,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是怀孕的原因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你同意还是看着看医生医生才好。”
苏酥建议。
她还是想温暖好的,脑袋清醒了,家里的事情少了,他们也会更用心照顾果果的衣食起居。
温暖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被直接戳破“怀孕导致情绪异常”,像被人当众掀开了遮羞布,羞耻和难堪瞬间涌上脸颊。
“我没病。”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酥没再逼她,只是平静地陈述:“医生说产后激素波动可能引发情绪问题,不是骂你‘有病’,是科学。就像感冒了要喝药,情绪拧不过来,也需要专业的人帮忙捋顺。”
她夹了一筷子青菜,语气淡然:“你要是不想去也没关系,只是别再自己钻牛角尖。有什么想法直接说,比如你觉得我和郭烬那些行为过去亲密,你可以直接指出来。”
温暖想了很久很久,也没有想出郭烬和苏酥有那些亲密的行为,只是三人站在一起,她就是感觉格格不入。
就像她融入不进去两人的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