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苏酥看着他,眼神无波无澜,“你的媳妇自己教,如果再发疯影响我们的生活,我建议你送她去专业的医院治疗一下。”
不是喜欢发疯吗?去精神病院治疗一下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酥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客厅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郭烬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他死死盯着温暖,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你满意了?把大嫂逼走,你就开心了?”
温暖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却依旧梗着脖子:“是她自己要走的!我说错了吗?一个寡妇赖在婆家,本来就不像话!”
“你闭嘴!”郭烬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大嫂是我哥的遗孀,是果果的妈,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家!要走也是你走!”
“我走?”温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郭烬,你为了她赶我走?我是你媳妇!是晚晚的妈!”
陈金阳忽然开口,声音嘶哑,“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脑袋这么清楚地想赶大嫂离开?怎么口口声声都是家产?装的?”
陈金阳诧异看向温暖。
温暖心里一虚。
很快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冲到婴儿床前,抱起哭唧唧的晚晚,声音抖得不成调:“晚晚,妈的晚晚,你爸爸不要你了,只要果果!”
“温暖!”郭烬的怒吼震得窗户嗡嗡作响,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闹够了没有?!”
晚晚被这阵仗吓得放声大哭,小脸憋得通红,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郭烬看着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底的怒火瞬间被心疼压过,他松开手,声音发颤:“你要疯自己疯去,别吓着孩子!”
陈金阳捂着心口,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作的什么孽啊!晚晚是你亲生的,你就这么拿她撒气?”
她指着温暖,眼泪掉了下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不是病了,你是被心魔缠上了!眼里只有那点见不得人的猜忌,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
温暖被戳中心事,脸色煞白,却依旧抱着晚晚后退几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没有!是你们逼我的!你们都向着大嫂,根本没人在乎我和晚晚!”
“我们不在乎你?”郭烬的声音里淬着冰,“妈三天炖一只鸡给你补身子,孩子出生刀仔好在的尿不湿都是我换的。没让你动过手,半夜都没让你起来,这不是在乎,是喂了狗吗?”
他一步步逼近,眼神里的失望像潮水一样将温暖淹没:“温暖,你摸着良心说,从你嫁进郭家,我们哪一点对不起你?可你呢?把我们的好当驴肝肺,被温情当枪使还浑然不觉,现在还要毁了这个家才甘心吗?”
温暖被问得哑口无言,可是,她做了剖腹产,以后不能生了,不把大嫂和果果赶出去,家里就没有她和晚晚的位置。
她没有做错。
晚晚还在哭,哭声嘶哑,听得人心头发紧。
郭烬放缓了语气,伸手想去抱孩子:“把晚晚给我,她该饿了。”
温暖下意识地躲开,却在看到女儿通红的眼眶时,心里猛地一揪。
她低头看着怀里哭累了的小家伙,晚晚正抽噎着往她怀里蹭,小脑袋轻轻靠着她的胸口,像是在寻求安慰。
她是为了女儿好,谁让她不是个男孩,如果是个男孩,她就能跟大嫂抗衡,能抬头挺胸走到苏酥面前,能理直气壮的说,“郭家的家产也有我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