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 江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汗水已浸透了他的鬓发。
裴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微动。他挥手让紧张的医护人员稍退,只留下必要的监控设备。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与江狩平视。
“听着,” 裴烬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商界帝王的冷静与决断,“守墓人的人已经出现在昆仑,目标很可能是救治林琪的关键药物。影舞者潜伏在暗处,目的不明。基地外部压力倍增。”
他顿了顿,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江狩心口的烙印上。“你这个状态,去昆仑就是活靶子,不仅帮不了她,还会成为拖累,甚至可能被敌人利用这烙印做文章。”
江狩眼神一暗,紧握的拳头骨节发白,但他没有反驳,因为裴烬说的是事实。
“但是,” 裴烬话锋一转,指尖隔空点了点那烙印,“这东西,现在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也可能是一个契机。它能让你感应到她的状态,或许……还有其他用途。在你彻底掌握它,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能做什么之前,你哪里也不能去。”
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是基于当前复杂局势下,最理性、也最残酷的抉择。
“我会调动所有资源,确保昆仑那边万无一失。” 裴烬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毫无褶皱的袖口,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冽,“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活着,然后征服你身上这个‘怪物’。”
他走到舱门口,背对着江狩,留下最后一句:
“别忘了,你可是为她挡过飞镖的人。别死得这么不值。”
舱门无声关闭。
医疗舱内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以及江狩粗重而压抑的喘息。他缓缓闭上眼,将所有对外界的感知收回,全部心神都沉入那个灼热、刺痛、充满毁灭与新生矛盾的力量漩涡之中。
远在昆仑,那股与他心口白金光芒同源的力量,如同风中烛火般摇曳,却带着蓬勃的锐意,隐隐传来。这微弱的感应,成了他此刻对抗痛苦、尝试驾驭体内异变之力的唯一锚点。
征服它。
为了能再次站在她身前,而不是成为她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