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十方天阙顶层,林琪的专属区域内一片寂静。她刚刚结束一轮对四信物之力的梳理,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基地外围星星点点的灯火和更远处沉睡的城市。七日之期像悬在心头的倒计时,内部“影舞者”的阴影尚未驱散,寻找母亲的前路更是吉凶未卜。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极轻微的、几乎融于夜风的脚步声。不是江狩那种刻意收敛的沉稳,也不是李慕白飘然的足音,而是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踏入自己领地般的从容。
林琪没有回头。能如此悄无声息突破层层安保,直接出现在她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一股熟悉的、带着清冽雪松与昂贵皮革交织的气息自身后靠近,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结实的手臂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进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里。下颌轻轻抵在她发顶,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清冷的气息。
“我回来了。”裴烬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沙哑,和毫不掩饰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般的满足与喟叹。
林琪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并未挣脱。她能感受到身后胸膛下传来的、比平时稍快的心跳,以及那份几乎要透过衣物传递过来的灼热体温。他离开得确实有些久了。
“事情办完了?”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寻常公事。
“嗯。”裴烬低应一声,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清理了几只躲在阴沟里,以为能趁我不在搞小动作的老鼠。”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林琪能想象到那背后的腥风血雨。他所谓的“清理”,从来都不是温和的手段。
他没有再多谈商业上的纷争,而是将话题转向了他更关心的部分:“昆仑山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没事就好。”他的手掌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摩挲,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那个当兵的,倒是护得紧。”
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那股若有若无的酸意和属于雄性的竞争本能,却清晰可辨。
林琪微微偏头,避开他过于灼热的呼吸:“他是最好的战斗指挥官。”
“只是指挥官?”裴烬低笑,笑声带着磁性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背部传来,带着一丝玩味和探究。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俯下身,温热的唇瓣沿着她敏感的颈侧线条,一路留下细密而灼热的吻,带着惩罚般的厮磨,又充满了诱惑的意味,“我离开了这么久,林琪,你有没有……哪怕一刻,想过我?”
他的动作强势而直接,带着他裴烬式的、从不掩饰的欲望。他在用这种方式确认自己的所有权,也在试探她的态度。
林琪感受着颈侧传来的酥麻触感和身后紧贴的、蓄势待发的灼热,眼神依旧清明。她抬手,轻轻按住了他在她腰间不安分游走的大掌。
“裴烬,”她叫他的名字,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的‘分区授权’,我记得。”
这句话像是一道无形的界限,既承认了他被允许的亲密,也明确了他不能逾越的范畴。
裴烬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深不见底的眸子在黑暗中锁住她近在咫尺的侧脸,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松动或情动。然而,他只看到了那片熟悉的、不容撼动的平静与掌控。
他眼底闪过一丝挫败,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这该死的规则和这女人该死的冷静所激起的、更加汹涌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