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这就是你昨日说的那头西域黑牛？嘴上套的这物件，倒是跟马嚼子似的，做得真精巧。”程母走到近前，指着黑皮口鼻上的衔辔，忍不住惊叹道，“瞧这模样，长得可真够壮实的！亏得你能降伏它。”
程啸天翻身从黑皮背上跃下，牵着衔辔的缰绳走到母亲面前，笑道：“娘，这些东西都是二公子特意让人打造的，方便我驭控它。我给这黑牛起名为黑皮，它性子温顺得很，您别怕。”
黑皮似是通人性，竟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程母的手背，惹得程母笑起来：“哎呦，还真不认生！套上这物件，倒像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了。”
裴翠云也笑着打趣：“也就二弟有这般本事，换作旁人，怕是连靠近它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骑上去了。”
程咬金在一旁听得眉开眼笑，拍着黑皮的脊背：“这畜生也就服我二弟！换作俺，顶多敢摸一摸，给它套这嘴套子都怕被它顶一下，更别说骑上去了！”
众人正围着黑皮说笑，院门外忽然来了一名亲兵，是唐王府的人，之见来人快步走进来拱手道：“二位将军，唐王有令让在下传达两位。”
程啸天示意他讲，亲兵便道：“今日清晨，唐王收到秀宁小姐派斥候送来的消息，说再过两日便是端午佳节，李秀宁小姐与柴绍将军明日便会从河东赶来太原。唐王特意交代让您知会诸位将领，后天一同到唐王府过节。”
“哦？秀宁小姐与柴绍兄弟要回来了？”程啸天闻言一喜，“我与他们夫妇二人也好久未见了，到时定要与柴绍兄弟多喝几杯！”
程咬金在一旁听得眉开眼笑：“好！好！秀宁小姐与柴绍兄弟回来，咱们这端午才算热闹！俺这就去知会叔宝、罗成他们，定让大伙都到齐！”
亲兵躬身应道：“唐王也是此意，还请二位将军与诸位将军届时务必赏光。”
“放心便是！”程啸天点头应下，“回去替我谢过唐王，我定会通知诸位兄弟，后天准时到府。”
亲兵告退离去，程府的院落里依旧暖意融融。晨光彻底驱散了晨雾，落在黑皮油亮的皮毛与精致的衔辔上，也落在众人的笑脸上。程咬金绕着黑皮转了两圈，伸手想扯扯缰绳试试，却被黑皮轻轻甩头避开，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程母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笑着对程啸天说：“自打你们归了唐王，府里的日子是一日比一日热闹了。这端午佳节，人齐了，才是真的好。”
李蓉蓉挽着程母的胳膊，柔声附和：“娘说得是，往后咱们一家人，还有诸位兄弟，能常聚在一处，便是最好的。”
程啸天望着院中的晨光，想起即将归来的李秀宁与柴绍，想起两日后的端午宴，想起不久后或许便要开启的征战之路，心中满是暖意。黑皮犀牛似是感受到他的情绪，又低低地哼唧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他握着缰绳的手。
太原城的晨光里，程府的欢声笑语飘出院墙，融进满城的烟火气中。端午的佳音，合宜的鞍辔，温顺的异兽，归乡的故人，都让这乱世里的寻常清晨，多了几分值得期盼的温情。而待明日李秀宁与柴绍归来，这方院落，这座城池，又将添上几分团聚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