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州王府内,前几日因窦建德战死而弥漫的悲戚之气,已被一股隐忍的怒火与勃勃野心所取代。大堂之上,刘黑闼身着玄色王袍,端坐于原窦建德的王座之上,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他身材魁梧,周身散发着慑人的煞气,昔日作为窦建德麾下第一猛将的威名,如今已化作震慑一方的王者气场。
堂下两侧,文武百官肃立,王小胡、曹湛等核心将领分列前排,皆是神情凝重。窦建德死后,河北义军群龙无首,正是刘黑闼凭借着过人的勇武与威望,被众人一致推举为新的首领,接过了大旗,继续盘踞洺州,积蓄力量。
“大王,如今窦王已逝,我等与瓦岗寨、李家的仇怨不共戴天!”王小胡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如洪钟,“瓦岗军与李家结盟后,势力日渐壮大,若不尽快扩充实力,日后必遭其吞并!”
曹湛亦附和道:“王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天下纷乱,各路反王都在疯狂扩张地盘,听说萧铣已派八万大军攻打海陵的李子通,咱们若再按兵不动,迟早会被淘汰!”
刘黑闼缓缓抬手,示意二人起身,沉声道:“本王自然知晓其中利害。窦王待我恩重如山,他的仇,我必报!瓦岗寨的程啸天、李世民那小儿,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话音落下,堂内杀气凛然,众将齐声高呼:“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刘黑闼压了压手,继续说道:“当务之急,便是招兵买马,壮大势力。传令下去,凡愿投军者,一律厚赏,家中免除三年赋税!同时,命人探查洺州周边的小股势力,凡不愿归顺者,一律剿灭,收编其兵马粮草!”
“遵大王令!”众将齐声领命,眼中燃起熊熊战意。
刘黑闼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愈发坚定:“待我等实力足够,再与瓦岗、李家一决高下,为窦王报仇,问鼎天下!”
与此同时,江淮之地的杜伏威大营内,却是一片死寂般的压抑。杜伏威身着锦袍,端坐于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的玉佩被他捏得咯咯作响,最终“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程啸天!瓦岗寨!我与你们不共戴天!”杜伏威猛地将碎裂的玉佩掷在地上,怒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不甘。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才收到前线传来的噩耗:麾下两员心腹大将上募军、王雄诞,在与瓦岗军的交战中,被程啸天等人斩杀,七万大军死伤惨重,最终逃回的不足三万,仅有两万余人。
“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杜伏威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我本想借着宇文成都与窦建德联军之际,出兵帮忙扫平太原,抢占几块地盘,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七万大军啊,就这么没了,还折了我两员大将!”
堂下,第一心腹辅公祏上前一步,躬身劝道:“大王息怒!保重身体要紧!上将军与王将军之死,固然令人悲痛,但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程啸天勇猛无匹,瓦岗寨与李家结盟后势力强盛,咱们暂时不是对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扩充势力,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待我等实力足够,再联合其他反王,一同讨伐瓦岗寨与李渊,到那时,定能为上将军、王将军报仇雪恨!”
杜伏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辅公祏所言极是。本王一时气急,险些乱了方寸。传我命令,即刻在辖区内大肆招兵买马,凡投军者,待遇加倍!同时,派人联络周边的小股势力,要么归顺,要么剿灭!另外,密切关注瓦岗寨与李家的动向,一旦有可乘之机,便立刻出手!”
“遵大王令!”辅公祏领命退下,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而远在河西凉州的大凉王府中,大凉王李轨也正召集麾下文武议事。他身着金色王袍,面容威严,端坐于王座之上,听着手下禀报天下大势。
“大王,如今中原大乱,瓦岗寨与李家结盟,势头正盛;萧铣攻打海陵,刘黑闼继窦建德之后崛起于河北,各路反王都在扩充势力,争夺天下。”一名谋士上前禀报,语气凝重。
李轨微微颔首,沉声道:“本王已知晓。如今天下纷争,弱肉强食,若不尽快壮大自身,迟早会被他人吞并。凉州虽地处边陲,但土地肥沃,兵源充足,正是扩充势力的好时机。”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传令下去,整顿军备,招兵买马,训练士卒。同时,派人继续探查各路反王的动向!待我等实力强盛,便挥师东进,逐鹿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