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快来受死!”雄阔海一声怒喝,催马冲来。熟铜棍带着风声,狠狠砸向王雄诞。王雄诞不敢硬接,侧身躲闪,棍风扫过,将他身后的三名士兵砸成肉饼。两人激战二十余合,王雄诞渐渐不支,被雄阔海一棍砸中肩头,肩胛骨碎裂,惨叫一声,拨马便逃。
罗士信扛着镔铁霸王枪,早已杀红了眼。刘黑闼不敢对阵程啸天,便率领一队精锐冲向罗士信:“黑炭头,今日便取你狗命!”
“俺的长枪,正愁没地方使!”罗士信咧嘴一笑,枪法大开大合,如猛虎下山。刘黑闼手持长枪,奋力抵抗,却根本挡不住罗士信的巨力。罗士信一枪刺出,穿透刘黑闼的盾牌,直逼胸口。刘黑闼慌忙后退,却被罗士信策马追上,长枪横扫,将他的坐骑劈成两半。刘黑闼跌落泥泞,连滚带爬地逃窜,罗士信哈哈大笑,转而杀向其余士兵。
王小胡与曹湛汇合,率领联军精锐围攻瓦岗军的陌刀营。陌刀营士兵列成密集阵形,长刀如墙,不断收割着联军的生命。王小胡与曹湛左右夹击,才勉强撕开一道缺口,可刚冲进去,便被后续的陌刀手围杀,死伤惨重。
战场之上,双方死伤惨重。程啸天在联军阵中横冲直撞,玄火盘龙锤下无一合之敌,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可联军士兵依旧源源不断地涌来,仿佛杀之不尽。太原守军与瓦岗援军虽勇猛,却架不住联军兵力雄厚,近三十万大军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防线,陌刀营的士兵一个个倒下,骑兵阵也渐渐被联军包围。
雨越下越大,视线愈发模糊,双方将士只能凭着声音和轮廓厮杀。程啸天的玄火鳞甲上早已沾满了血污与泥浆,呼吸也变得急促,连续激战虽未能让他的体能消耗多少,可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根本杀不完。这让程啸天的内心涌出一股烦躁的念头,可他也没其它办法,只能继续杀下去,让敌人害怕,让敌人胆怯!
而此时宇文成都与窦建德却在中军督战,看着程啸天如入无人之境,心中既惊骇又庆幸——幸好将领们都避开了程啸天,否则损失只会更惨重。可看到麾下士兵成片倒下,两人又心疼不已,只能不断下令催促士兵冲锋。
“杀!不许退!后退者斩!”宇文成都拔出佩剑,斩杀了一名退缩的士兵,高声呐喊。
窦建德也挥舞虎头槊,逼着士兵们往前冲:“攻破太原,人人有赏!退后者,格杀勿论!”
在军令的逼迫下,联军士兵再次鼓起勇气,朝着太原守军的阵列猛冲。程啸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玄火盘龙锤高高举起,巨锤带着烈焰般的红光,砸向联军密集之处,“轰隆”一声巨响,数十名士兵瞬间化为血雾,缺口处的联军吓得纷纷后退。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已到正午时分。雨势愈发猛烈,地下的泥泞深达数寸,战马难以驰骋,士兵们行走艰难,手中的兵器也变得湿滑,打斗的速度渐渐放缓。双方已激战近四个时辰,皆是疲惫不堪,伤亡过半,尸山血海在雨幕中触目惊心。
宇文成都看着麾下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暗自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程啸天如同战神般挡在阵前,根本无法突破,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窦建德也脸色惨白,他没想到近三十万大军竟拿不下太原守军,反而损失惨重。
“鸣金收兵!”宇文成都咬牙下令。暴雨与泥泞已让战事无法继续,再拖下去,联军的士气只会彻底崩溃。
联军的鸣金声响起,士兵们如蒙大赦,纷纷后退,朝着大营撤去。程啸天看着联军撤退的背影,想要追击,却被赶来的罗成拦住:“程统领,将士们已疲惫不堪,敌军虽退,却仍有重兵,不可贸然追击。”
程啸天望着雨幕中联军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收起玄火盘龙锤。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将士们,一个个浑身泥泞,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直了脊梁。“鸣金收兵!”程啸天高声下令。
太原守军与瓦岗援军缓缓退回城内,城门紧闭,吊桥收起。城墙上的士兵们看着城外堆积的尸体与血色泥泞,脸上满是疲惫,却也带着一丝胜利的喜悦——近三十万联军的猛攻,终究未能攻破太原。
程啸天站在城楼上,雨水顺着脸颊流淌,他望着联军大营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今日虽逼退敌军,却未能重创其主力,对方的大军仍在城外虎视眈眈,雨停后的大战,恐怕会更加惨烈。
雨还在下,冲刷着太原城,也冲刷着这场鏖战留下的痕迹。可每个人都知道,这场关乎天下格局的大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