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的晨光刚漫过校场的青石地,就传来“呼喝”的练武声。程咬金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上汗珠滚动,手中八卦宣花斧舞得虎虎生风,斧刃劈开空气的锐响此起彼伏——他正练到天罡三十六斧的第二十七式“斧劈华山”,只见他双脚扎稳马步,双臂发力,斧身带着千钧之力往下劈落,地面的碎石被震得簌簌跳起,动作比半月前又娴熟了数分。
程啸天站在一旁,手里拎着玄火盘龙锤,时不时出声指点:“大哥,劈斧时腰腹要发力,别光靠胳膊劲儿,不然再练十式也难有长进!”
程咬金闻言,调整姿势再劈一斧,果然觉得省力不少,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咧嘴笑道:“还是二弟眼尖!俺这几日天天练,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总算把这二十七式练熟了,等练完三十六式,定要找杨林那老匹夫报仇!”
话音刚落,校场入口传来轻响。裴翠云提着食盒走来,浅绿衣裙在晨光里格外清新,她笑着喊道:“夫君,娘让我给你送些绿豆汤,歇会儿再练吧。”
程咬金这才收了斧,快步走过去,接过食盒时不忘揉了揉妻子的手:“辛苦你了,不过俺还得再练半个时辰,等把这式再巩固巩固。”他凑近裴翠云耳边,声音压低了些,“俺得尽快把斧法学全,往后才能护着你、护着娘,还能帮二弟守瓦岗,不能总让你们替俺操心。”
裴翠云脸颊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你上心,也别累坏了身子。”说罢,她把汤碗递过去,看着程咬金仰头喝完,才提着空食盒离开,走时还不忘对程啸天点头致意。
刚送走裴翠云,一阵马蹄声就从校场另一侧传来。裴元庆骑着夜照玉狮子,手里拎着八棱梅花亮银锤,老远就喊:“姐夫!听说你把二十七式斧法练熟了?俺来跟你切磋切磋,看看你现在能不能接住俺三锤!”
程咬金一听就来了劲,抄起八卦宣花斧:“来就来!俺现在可不比从前,定能接你五锤!”
程啸天笑着退到一旁,抬手示意两人开始。裴元庆催马上前,亮银锤带着破风之声直劈程咬金肩头,程咬金不闪不避,斧身横挡,“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他借着反作用力往后退了两步,随即挥斧反击,“劈山断岳”式直逼裴元庆心口,竟逼得裴元庆不得不收锤格挡。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拆了十招。裴元庆越打越惊讶,最后收锤勒马,高声道:“姐夫,你这斧法真是长进不少!换作半月前,你撑不过五招,现在竟能跟俺打十招,再练些时日,怕是连俺都要让你三分!”
程咬金得意地叉着腰:“那是!俺天天练,可不是白吃苦的!”
程啸天走上前,笑着道:“大哥进步确实快,不过还得练步法,不然遇上灵活的对手,光有斧劲也难赢。”说罢,他拎起玄火盘龙锤,走到校场中央,暗红色锤身泛着冷光,“你们先聊着,我练练披风乱魔锤法。”
只见程啸天催动炎龙诀,内力顺着手臂灌注锤身,火龙纹仿佛活了过来,泛着灼热红光。他双臂一振,锤法展开,时而“披风扫月”横扫千军,时而“乾坤一锤”砸得地面震颤,三千斤的巨锤在他手中轻若鸿毛,锤影翻飞间,连周围的空气都似被烤得发烫。裴元庆和程咬金看得目不转睛,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这等神力与精妙锤法结合,当今世上怕是真无人能敌。
练到尽兴处,程啸天收锤而立,目光扫过校场另一侧。那里正有四千名壮汉在秦用的指导下操练,人人身披玄铁黑甲,双手各握一柄五十斤的玄铁黑锤,虽动作还略显生涩,却已能整齐划一地挥锤、格挡。这是近半个月新招募的士兵,加上之前剩下的一千锤兵,再过二十多天,五千锤兵的建制就能彻底补齐。程啸天看着这支逐渐成型的锤兵部队,心里满是期待——有了他们,日后对战隋军,瓦岗寨又多了一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