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唐国公府的议事厅内,檀香袅袅缠绕着梁柱,李渊身着藏青锦袍,正来回踱步,眉宇间满是焦灼。李建成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份军报,时不时抬头望向门外——自收到李世民即将返程的消息,父子俩已在此等候了半个时辰。
“父亲,您别太急,二弟和三弟骑马快,想来也快到了。”李建成轻声劝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院外的官道。
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伴随着李元霸爽朗的呼喊:“爹!大哥!俺们回来啦!”李渊与李建成对视一眼,快步迎了出去。
只见李世民一身白衣,骑着白马走在前方,衣袍上还沾着些许风尘;身后的李元霸则骑着万里烟云照,双手拎着擂鼓瓮金锤,脸上满是兴奋,玄色劲装被肌肉撑得紧绷,远远望去,活像座移动的铁塔。
“世民!元霸!”李渊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李世民的手,目光扫过他全身,见他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一路辛苦了。”
李世民躬身行礼,笑着道:“让父亲担心了,孩儿幸不辱命,平安归来。”他侧身让出身后的李元霸,“元霸在瓦岗寨前,还与程啸天统领切磋了一番,虽未分出生死,却也见识了对方的厉害。”
李渊眼睛一亮,连忙引着众人往议事厅走:“快,进厅里说!我正想听听,这程啸天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让杨林屡屡吃亏。”
落座后,李世民端起丫鬟奉上的热茶,浅啜一口,才缓缓开口:“父亲,这程啸天绝非寻常反贼。他身高足有七尺,浑身肌肉比军中最壮的士兵还要结实,胯下的玄火黑骊马,日行千里不在话下,身上的玄火鳞甲更是刀枪难入——尤其是他那柄玄火盘龙锤,足有三千斤重,锤身刻着炎龙纹路,挥起来时,连空气都能震得发颤。”
“三千斤?”李建成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这怎么可能?真的有那么重?元霸的擂鼓瓮金锤才八百斤,他竟能挥舞三千斤的巨锤?”
李元霸挠了挠头,接过话茬:“俺跟他打过!他的锤是真沉,俺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接下他二十招。二哥说了,要是真打生死战,俺撑不过十五招就得输!”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佩服,“他的锤法也厉害,忽快忽慢,忽重忽轻,俺都摸不准套路,比宇文成都那小子厉害多了!”
李世民点头附和:“元霸说得没错。我虽不善蛮力,却也懂些武艺门道。程啸天的‘锤法’,招式精妙,衔接无缝,且他内力深厚,能将内力灌注到锤身,光是锤风就能震得人气血翻涌。若真与元霸生死相搏,元霸的蛮力在他面前,怕是讨不到半点好处。”
李渊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语气凝重:“如此说来,这程啸天竟是个百年难遇的猛将?瓦岗寨有他坐镇,再加上其他猛将等人相助,难怪能屡次挫败杨林。”
“父亲,还有一事。”李世民忽然开口,目光变得郑重,“当初在历城救过您性命的秦琼秦叔宝,如今也在瓦岗寨。他不仅武艺高强,还极重情义,此前瓦岗寨愿与咱们结盟,秦琼也在其中多有促成。”
“秦琼?”李渊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喜,“你说的可是当年在历城,替我挡下刺客的那位捕头?”
“正是他。”李世民笑着点头,“秦大哥如今在瓦岗寨颇有名望,与程啸天、程咬金等人称兄道弟。咱们若想与瓦岗寨稳固盟约,秦琼便是最好的桥梁。”
李渊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天空,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当年若不是秦琼相救,我早已命丧历城。如今他在瓦岗寨,也算是有了好去处。世民,你说得对,对待瓦岗寨,咱们必须诚心交好。之前我虽派人送去结盟文书,却也只是口头约定,待日后时机成熟,我亲自去瓦岗寨一趟,与程啸天、秦琼当面敲定盟约,平分天下之事,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父亲英明。”李世民躬身道,“孩儿总觉得,程啸天对我有种异样的亲近感,像是惺惺相惜。此次在瓦岗寨前,他明明能擒住我和元霸,却故意手下留情,从未对我和元霸有过蛮横的态度——我想,只要咱们真心相待,日后与瓦岗寨合兵一处,共讨杨广,也并非不可能。”
李建成也点头附和:“二弟说得对。瓦岗寨如今有四五万兵马,又有程啸天、秦琼这等猛将,绝非咱们能轻易招惹的。与其与他们为敌,不如结盟共赢,待推翻杨广后,再论天下归属。”
李渊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好!就按你们说的办!即日起,派人往瓦岗寨送去粮草和兵器,以示结盟诚意。另外,密切关注长安动向,杨广与宇文化及绝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父子三人正商议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匆匆进来禀报:“主公,瓦岗寨派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程啸天亲笔所写,要亲自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