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宇共生体系稳定运行的亿万年里,“共生”早就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宇宙法则,而是像空气和水一样,融进了每个生灵的日常里。不再有动辄牵动亿万宇宙的大危机,也没有需要拼尽全力去拯救的死寂星域,更多的是藏在宇宙边边角角里的、实实在在的小美好——就像咱们过日子里的柴米油盐,平凡,却透着熨帖的温暖。
林辰早就不用以“共生道标”的身份时刻绷着神经,他把意识拆成了无数细碎的光点,散在群宇的各个角落,就想看看不同宇宙的生灵,到底是怎么把“共生”过成日子的。这一天,他的一缕意识落在了“星尘小宇宙”——这是个刚加入群宇共生体系没多久的小宇宙,连正经的名字都还没起全,里面的生灵都是巴掌大的“星尘精灵”,长得像裹着星光的小绒球,靠吸收宇宙里的星尘能量过日子。
林辰的意识化作一颗普通的星尘,飘在星尘精灵的聚居地——一片绕着矮恒星旋转的星云上。刚落稳,就看见一群小绒球叽叽喳喳围在星云边的“能量池”旁,急得直转圈。能量池是星尘精灵的口粮库,里面装着他们收集来的星尘能量,可这会儿池面结了一层薄薄的“混沌冰”,把能量锁在了里面,小绒球们的小短手扒拉半天,连个冰碴都没抠下来。
“别急别急,我去叫‘晶奶奶’来!”一个扎着星光蝴蝶结的小绒球喊着,扑棱着小翅膀往星云深处飞。没一会儿,就见一个比其他小绒球大上一圈、浑身裹着淡紫色晶光的老精灵慢悠悠飘来——这就是晶奶奶,是星尘小宇宙里第一个和晶簇维度的晶灵学会“融晶术”的精灵。
晶奶奶也不着急,伸出裹着晶光的小爪子,往混沌冰上轻轻一点。就见晶光顺着冰面漫开,原本硬邦邦的混沌冰,居然慢慢化成了带着晶亮光点的水,混着星尘能量淌回池里。小绒球们欢呼着扑上去,捧着能量水往嘴里抿,一边抿一边跟晶奶奶道谢:“晶奶奶厉害!要是换以前,这池能量就得冻上好久,我们都得饿肚子啦!”
晶奶奶晃了晃圆滚滚的身子,声音慢悠悠的:“哪是我厉害哟,是隔壁晶簇宇宙的晶灵教我的法子。他们说,混沌冰看着硬,其实就是缺了点能‘融开’的共生能量,咱们把晶簇的晶光和咱们的星尘能量掺一块儿,它就软啦。你看,不用打架,不用抢,跟别的宇宙的朋友学两手,啥难事都能变容易。”
林辰看着小绒球们围着能量池你一口我一口,有的还把自己喝不完的能量水推给旁边更瘦小的精灵,心里软乎乎的。这就是最实在的共生啊——不是喊口号,是你有办法教教我,我有好吃的分你点,日子就能过得顺顺当当。
他的意识又飘到了另一个“蓝星小宇宙”。这个宇宙里有颗和咱们地球很像的蓝色星球,上面住着碳基生灵,有会种地的“农人”,有会造船的“匠人”,还有会和水里的生灵说话的“水语者”。这会儿正是星球上的丰收季,农人原本愁着地里的“星穗麦”熟了没人收,怕烂在地里,结果隔壁“风之宇宙”的风精灵听说了,呼啦啦来了一群,用柔柔的风把麦秆吹得整整齐齐,还帮着把麦穗吹进农人的竹筐里;水语者则喊来了水泽宇宙的鱼灵,鱼灵拖着小船在河里走,把农人收不完的麦子运到镇子上,一点不费力气。
镇子口的广场上,匠人正忙着造新船。以前造一艘能跨河的船,得砍大树、费大力气凿木板,现在不一样了——晶簇宇宙的晶灵给了他们“轻晶木”,比木头结实十倍,还轻得像泡沫;土脉宇宙的土精灵帮着把河边的烂泥变成了结实的船坞,不用怕船造好后陷进泥里。匠人一边刨着轻晶木,一边跟身边的年轻徒弟说:“你看,以前咱们总觉得,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够了,可自从加入了群宇共生,才知道‘搭把手’有多好。风精灵帮收麦,鱼灵帮运货,晶灵给好木头,咱们造的船能跑遍整个星球的河,这日子,比以前富多啦!”
徒弟挠挠头,指着天上飘着的“共生信鸽”——那是音波宇宙的音波精灵和蓝星的鸽子杂交出来的新品种,能带着声音飞遍星球,“师父,昨天信鸽还传来消息,说南边的果农种的‘甜星果’熟了,咱们造好船,正好拉着麦子去换果子,今年冬天就能有甜果子吃啦!”
林辰看着广场上的烟火气,听着匠人的笑声、农人的吆喝、孩子们追着风精灵跑的嬉闹声,觉得这比任何宏大的宇宙法则都动人。共生不是非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你帮我收麦,我帮你造船,你有果子分我一口,我有麦子送你一筐,日子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下去。
他的意识继续飘,到了“混沌小宇宙”——就是当初和原生宇宙闹别扭,后来学会“平衡共生”的那个混沌宇宙。这里的生灵以前个个争强好胜,恨不得把所有能量都攥在自己手里,现在却也有了不一样的活法。
混沌小宇宙里有个“混沌铁匠铺”,铁匠是个浑身裹着黑红色混沌能量的大汉,以前打出来的兵器都是用来打架的,现在却改打农具了。他的铺子里,摆着给蓝星小宇宙造的锄头,给星尘小宇宙造的星尘收集勺,还有给晶簇宇宙造的晶体打磨器。铺子门口,站着个原生宇宙来的“光团子”——原生宇宙的生灵,没固定形态,想变啥就变啥。
光团子正跟铁匠唠嗑:“老铁,你这锄头打的是真好用,蓝星的农人说,一锄头下去能刨开半米深的土,比他们以前的木锄头强多了!”
铁匠抹了把脸上的汗,嘿嘿笑:“那是!我把混沌能量揉进铁里,锄头又硬又轻,还不容易坏。不过也亏了你,你给的原生共生能量,能让混沌能量不那么‘冲’,不然打出来的锄头得把土都烧焦咯。”
光团子蹦跶了两下:“咱们这叫‘各出一点力’!你有混沌能量的硬气,我有原生能量的柔和,掺一块儿,东西就好用。以前你们总觉得‘自己强才是真的强’,现在知道了吧,跟别人搭伙干活,能省不少力气,还能做出更好的东西。”
铁匠点点头,指了指铺子后院:“你看,我后院还种了星尘小宇宙送的星尘麦,晶簇宇宙送的晶能果,以前我哪会种地啊,都是隔壁水泽宇宙的鱼灵教的。收了麦子磨成面,能蒸出带星光的馒头,比光吃能量块儿香多了!”
林辰看着铁匠粗拉拉的手,却能打出细腻好用的农具,看着光团子和铁匠你一言我一语,像唠家常似的聊着怎么把东西做得更好,突然觉得,所谓“共生-混沌平衡”,根本不是什么复杂的宇宙法则,就是“你补我的短,我扬你的长”,凑在一起把日子过好而已。
在群宇的各个角落,这样的日常每天都在发生:
? 在“云絮宇宙”,风语宇宙的风精灵教云絮精灵用风把云絮纺成能飞的毯子,云絮精灵则把云絮毯子送给星尘精灵当小窝,星尘精灵又把收集的星尘分给云絮精灵当养料;
? 在“石砾宇宙”,岩砾宇宙的石精灵帮着石砾精灵把硬邦邦的石头雕成能存水的石槽,石砾精灵则把石槽送给水泽宇宙的鱼灵,鱼灵又把净化过的水引到石砾宇宙的旱地里;
? 甚至连最偏远的“暗尘宇宙”——以前总躲在黑暗里不愿跟人打交道的宇宙,现在也开了个“暗尘小铺”,卖用暗能量做的夜灯,这种夜灯不晃眼,还能帮星尘精灵在夜里收集星尘,生意好得很。
林辰的意识飘到了“群宇共生小集市”——这是各个宇宙的生灵自发凑起来的集市,没有固定的地点,飘在宇宙的夹缝里,哪个宇宙的生灵想摆摊了,就带着自己的东西过来。集市上的东西谈不上多珍贵,却都是各个宇宙的“拿手活”:
星尘精灵的摊位上,摆着用星尘编的小挂件,挂在身上能沾点星光,走夜路不害怕;
晶簇精灵的摊位上,摆着打磨得圆溜溜的小晶体,往能量池里一放,能让能量更甜;
水泽精灵的摊位上,摆着装在贝壳里的净化水,喝一口能让嗓子润乎乎的;
混沌铁匠的摊位上,摆着小巧的农具和厨具,件件都趁手;
蓝星农人的摊位上,摆着晒得干香的星穗麦,还有酿得甜甜的甜星果酒。
集市上没有“交易”的说法,都是“以物换物”,或者干脆直接送。你看上我的星尘挂件,我看上你的晶簇小晶体,拿过来换就行;要是遇到刚来的、没带东西的生灵,摊主们也不介意,抓一把麦子、塞一个挂件,笑着说“拿着吧,尝尝鲜”。
林辰看见一个刚从“新生宇宙”来的小生灵,怯生生地站在摊位前,看着晶簇小晶体直眼馋,却啥也没带。晶簇精灵看出了他的心思,拿起一个最亮的小晶体塞到他手里:“拿着!不用换,刚来的吧?这晶体放你住的地方,能让能量更稳当,好好过日子。”